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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其實理解她的疑惑，可最後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離一年之期只剩下二十幾天了，他有想留在段星舟身邊的決心，可不管段星舟如何愛他，有陸容這麼一座大山壓著，他對最後的的結果都不能確定。

所以他想去想來，在事情定下來之前，還是不打算告訴她，免得她多思多慮。

等傍晚太陽西沉，沒那麼燥熱之後，程諾帶著方麗紅去超市逛了逛，買了一些吃的用的。

母子二人邊說話邊往小區的門口走去，見程諾突然頻頻回頭，方麗紅奇道：「怎麼了？」

是他多疑了嗎？為什麼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

程諾對她笑了笑，隨便編了一句：「沒事，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回到家之後，程諾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意地問：「媽，衛陽他沒來騷擾過你吧？」

「沒有啊，從來沒見過他。」方麗紅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衛陽，奇怪道：「怎麼突然提起他？」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問問。」

臨走的時候，方麗紅拿出一雙新鞋來給程諾。程諾雖然不太講究這些，不過他一看鞋盒品牌名，也知道這鞋子不便宜，都快趕上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媽，鞋子穿著舒服就行，給我買這麼貴的幹嗎？」

「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那天我要加班，就提前把生日禮物給你。」方麗紅嗔怪地看他一眼：「你現在也不是小孩了，穿在身上的東西不能太差，我找人打聽都說這個款式好才買的。」

買都買了，程諾自然不會拂她心意，眉開眼笑坐在換鞋凳道：「確實是好看，謝謝媽，我現在就換上。」

方麗紅欣慰地摸摸他的腦袋。

第二天段星舟沒有出門，中午的時候，段昊和陸容過來了，幾個人在一起吃了頓飯。

飯後，段昊把段星舟叫去書房裡說話了，陸容走到窗邊接了個電話，一回頭，看到程諾正朝著她走過來。

他道：「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陸容面無表情，什麼話都沒說，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走。

程諾默默地跟上。

兩人到了負一樓，陸容停下來後，都沒有回頭看他，言簡意賅道：「說吧。」

程諾自然也不會說一些無關的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想一直留在星舟身邊，請求你成全我們。」

陸容冷哼一聲：「想留在星舟身邊的人數都數不清，我為什麼不去成全那些比你漂亮比你優秀的女孩子？」

程諾並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

「我知道，因為我是個男人，你有顧慮。」程諾誠懇地道：「但是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向任何人暴露我跟星舟的關係，人多的地方，我都會跟星舟保持距離，只要讓我能夠繼續留在他身邊。」

段家的一切權勢和地位都跟他沒關係，他也從來不感興趣，他要的，只有段星舟。

陸容胸口起伏兩下，轉過頭來，目光如炬，狠狠盯著他。

「那又如何呢？星舟的人生是光明而燦爛的，不需要跟你這種見不得人一起躲躲藏藏。」陸容冷聲道：「再者，你是個男人，你們兩個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生兒育女，而且還不止這些。程諾，我就直說了，你身上沒有一點讓我滿意。」

「我知道你不滿意我。」程諾也是直來直往，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可是你如此疼愛星舟，不也是希望他能夠開心嗎？他喜歡我，他也不會希望我離開他。」

「是，我承認，他的確很喜歡你。」陸容哂然道：「可他之前那種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他喜歡你，無非是因為只能跟你接觸。現在的他已經好了，等他真正見識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他還會繼續把心放在你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