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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謝展沒有答案,但他卻知道,如果是換做安灝禹,他會一邊回答那我陪你一起成魔,一邊緊緊拉住師兄的手為他引航到陽光照耀著的地方。
這或許,也是自己和安灝禹的截然不同之處了。
z省雲中市,市公安局,值班宿舍。
當繁雜的思緒從方媛那句話裡剝離出來的時候,徐子軒發現某人挨自己已經太近,近到連兩人的髮絲都勾扯在了一起,當然還有正在緩慢升高的熱氣此刻就縈繞在彼此的呼吸間。
耳尖發紅的徐子軒立即伸手去推,不想卻推不動,於是隻得認命般傾身過去淺淺地吻他。
「適可而止啊,這裡可是單位。」
低聲的嗔怪不知是在提醒對方還是在提醒自己。
「明明是你主動的。」含咬著他的耳垂,安灝禹口齒不清地笑了。
第47章
z省省會平州市,省公安廳,副廳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開燈,雖然窗外有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但依舊顯得十分昏暗,如同一座終年不見天日的深井。
年逾半百的男人已經枯坐了很長時間,他微微垂首,更顯的那張明暗不定的臉有種難以言語得幽深陰沉。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無力地放在辦公桌上,在他指尖微微顫抖的位置,赫然放著一個小號的透明玻璃瓶。
這個玻璃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是以前醫院裡用來裝藥粉的瓶子,大約十毫升的樣子,瓶口的密封還是用的木塞子,裡面裝著大半瓶青灰色粗細不均的粉末。
男人抿起薄削的嘴唇,緊縮著的眉頭和黯然的雙眼裡讓他臉上漸漸漫出了追悔莫及的神色。
那時,他剛剛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一時間風光無限,先是冷漠地拒絕了她立案調查的請求,待到冷靜下來想到或許還有調查的方向,於是又跑到鎮上找她——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無可挽回了。
「安警官,你怎麼過來了?我還正說去找你呢。」
接過她遞過來的橙汁,聞著就很甜,安澤文剛想放在一邊又覺得畢竟之前自己過於心浮氣躁,態度也過於生硬冷淡,他還記得當時她是用一種怎樣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想著還是得先緩和緩和關係,安澤文仰起頭一口氣把杯子喝了個底兒朝天,抹了抹嘴:「你也說來找我?有什麼」
等到從一片混混沌沌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床上那一片狼藉,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什麼打碎道德底線的味道。
無論安澤文和妻子分床了多長時間,他也不會判斷錯自己的味道。
等他失魂落魄地抬起頭來,張文佳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衫就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發尖上的水珠順著那張宛若天使般精緻的臉龐滑落。
直到這時,安澤文才注意到張文佳長得有多漂亮,身材有多好。
「你不是說沒有證據嗎?現在有了。」張文佳抬起手。
她手裡拿了個透明的袋子,裡面是一條穿過的女士內褲,而上面那些醒目的斑斑點點如同道道利劍直刺安澤文茫然失措的雙眼。
下意識轉過頭想要逃避,卻在下一秒看到了丟在地上的七二式警服。
再熟悉不過的警號無情地摧毀了安澤文最後一根神經。
他確實太年輕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師父,求他幫忙把自己調離了雙山縣。
然而,跨縣調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澤文只能選擇在漫長的時間中焦急地等待著,可他等來的卻是一通只有四個字的電話。
「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如同一顆落水的石子,徹底攪亂了以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