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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放好洗澡水後，把房間留給林清嘉處理身上殘留的菸酒味。

一邊行動收拾房間，嘴上一邊還說著嗔怪的話，讓她注意明天還有通告，好好泡個澡緩解情緒，明天拿出好的狀態一起征服別人。

林清嘉含笑應了，這個房間好似她在紛亂複雜的圈子當中留下的唯一的淨土。

她順從玉姐的想法，走進浴室，邊泡澡邊為自己雖然有個不做人的經紀公司卻有個難得為她著想的經紀人一事感到慶幸。

生活確實很難，但也不是沒有善待她。

身後冰冷的觸感提醒著林清嘉，她的想法是多麼幼稚多麼可笑。

艱難地動了動身子，眼皮抬了抬，看向前方虛空的眼神裡儘是冰冷。

宴席上她為了應付心懷鬼胎的投資商們，喝了不少的酒，浴缸裡的水恰到好處的溫度，林清嘉泡得昏昏欲睡，頭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暈暈乎乎。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更喜歡清醒的理智線上的自己。

嘩啦，林清嘉從浴缸中起身。

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時，玉姐已經不在房間，反光的玻璃面依稀窺見她酡紅的臉。

剛浸過熱水的手餘溫尚存，貼在臉上仍感臉頰溫度過高。

身上浴巾沒有覆蓋的地方卻有些冷，不知哪裡來的一小股風拂過，冷得雞皮疙瘩顫顫巍巍就要起來。

林清嘉正要換上睡衣，舒舒服服睡上一覺，恰好這次出來得倉促，行李箱暫時放在玉姐房間。

腳步一轉就要去玉姐房間。

玉姐的房間就在一旁，林清嘉並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便抵達。

白色的門半掩著，微黃的燈光趁這個機會調皮地擴張自己的領地，燈光跳啊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隱在暗處的人，恰見那人微紅的臉瞬間失去血色變得煞白。

它被嚇了一跳，乖乖巧巧不敢造次，順著房門輕微顫動，悄悄收回它的觸角，回到房間裡，這個人還在打著電話說這些它聽不懂的話。

它打了個哈欠，吹起一股氣流，不期然將房間裡這個人的碎碎叨叨送進外面那人耳中。

林清嘉站在門外，玉姐講電話的音量不大，隔著一扇門她只能聽見細碎的內容。

「……對，清嘉已經回來了……藥加進去了，她喝了……2201是嗎……」

即便這樣，也不妨礙她從這些零碎的言語中拼湊出完整的資訊。

玉姐這是把她當成了籌碼，是嗎？

她咬著玉姐話裡透露的意思，臉頰慢慢喪失了溫度。

她還站在那裡，卻好像已經淪落深淵。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林清嘉暫時把被玉姐背叛這件事壓在心底，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她要跑，再不跑恐怕真的會成為玉姐向上爬的籌碼。

她一咬牙，小心翼翼趿著拖鞋離開這裡，三兩下換上剛才那套衣服，慶幸剛剛沒有順手丟進水裡。

顧不上那一身味，林清嘉皺著眉頭，行李在玉姐房間，萬幸的是重要證件她一直隨身攜帶，也就少了那些麻煩。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她輕手輕腳便準備離開。

剛邁出幾步，腳下一個發軟，險些沒跌倒在地，驚醒玉姐。

林清嘉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

然而藥效逐漸上來，她漸漸感覺到全身無力。

從房間到電梯這短短几百米的距離，她卻花了十幾分鐘。如果不是她咬緊舌尖，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更長。

直到進了電梯，林清嘉將全身的力量壓在電梯壁上，才敢鬆一口氣。

她抬眼，借著電梯裡的鏡子打量著自己。

真狼狽啊。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