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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你之前用的也是瓷的。」他問,「喜歡嗎?」
「喜歡。」
「你這個比我那個還好看點,」她左右翻看,釉面也上得特別漂亮,「之前買陶瓷的,就是因為比普通塑膠好看,不過容易碎。」
「碎了再換,」他說,「別把手劃了就行。」
她挺喜歡這個調色盤,下午畫畫時還特意拍了照,發完朋友圈沒一會兒,奈奈問她要連結。
她這才想起來,問江溯:「我朋友問我那個調色盤在哪裡買的,她也想買一個。」
江溯:「怎麼想到要連結?」
「好看呀。」
「連結恐怕沒有,」他笑了一下說,「這個是我昨天下午去燒的,今天才上完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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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暖風機
她仰頭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眨了眨眼,難以置信:「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對啊,」他笑,「不然昨天下午怎麼會失蹤。」
她想了好半天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是捏緊調色盤邊沿,生怕它摔了:「你都沒和我說。」
「說了叫什麼驚喜。」江溯看著她,「怎麼收起來了?」
「不用了,存起來,」她說,「萬一摔了怎麼辦?你是不是做了好久?」
「也沒很久,就一個下午。」
「主要是一開始做的不熟練,重做了幾次。」
她仔仔細細將裡頭顏料擦乾淨,然後說:「那我留著,珍藏。」
「珍藏做什麼?」
「以後當個念想呀。」
這話一出,房間內忽然陷入沉默。
大概這三週他們掩飾得太好,從來沒人提起過,他們只剩一個月的事實。
她只是想留下些什麼。
鞋子、衣服那些,都是更替品,沒辦法長久保管,玫瑰花期更是短暫,這個瓷盤,假如擱置在箱櫃裡,應當可以儲存好久好久,也像新的。
好久都沒有人說話,直到製片敲了敲房門,禮貌提醒她待會兒去給別的角色補妝。
餘下的幾個小時他們都很忙,再見面時,心照不宣地,沒人再提起這個話題。
他問:「晚上想幹什麼?」
「看電影好不好?」她問,「朋友公司新品,寄給我了一個投影儀,想試試看好不好用。」
他說好。
她常覺得他們之間不真實,此刻也是,可很快將這些念頭拋之腦後,有現在就夠了,她告訴自己。
拿了投影儀,江溯到她房間裡來,他一直不用她仰頭,會自動遷就她。
他頭髮還沒吹乾,只半乾的樣子,她從前就知道他一直是這樣,不管大家怎麼勸,他也永遠只吹到半乾,然後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對他而言真的很珍貴吧。
可是他就這麼隨意地、全都浪費在她身上。
這個念頭冒出,很快她又打消,萬一他不覺得是浪費呢,她想。
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變了一些,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聽到很多讚美、誇獎、肯定,彌補她曾經的那些自卑、脆弱、低靡。
她開始真的覺得自己配得上了,而不是說服自己。
她從一旁拿了吹風機,他正穿著珊瑚絨的居家服,腳踝從褲腿漏出來一些,盤腿坐在地毯上研究投影儀,她開了暖風,也沒說什麼濕發傷身體——她知道他肯定都知道,只是將手插進他發間,低聲問:「會燙嗎?」
吹風機的熱流從他發間穿過,伴隨髮根穿插而過的,她柔軟的指腹。
「不燙。」他說。
她慢吞吞吹著,等差不多幹了,投影儀也被他研究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