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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程宛,你眼睛雖然不好使,但眼線是真多,還能各管各的那條線,誰也不爭寵,真是雨露均霑啊。董秘書跟林浩稱兄道弟的,可親了。程宛,可你自己和付曉煙那點事兒怎麼就不明白呢,怎麼就不能把話說開呢,我都替你們著急。」叢源拍著大腿,嘆了口氣。
叢源話匣子開啟就收不住,他倒豆子似的接著說:「對了,我聽你家董秘書跟林浩說,你表弟因為你給付尚明的公司施壓這件事,滿世界宣揚你濫用職權,公報私仇,對集團影響極壞。這是打算趁著你爹媽在國外要把你開出董事會呢,真他媽的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程宛不以為意,冷笑一聲,說:「沒有這件事,他早晚也能找出別的事情把我開出董事會,我一個瞎子股份比他多,職位,許可權都在他之上,他眼紅不服氣是正常的。」
叢源說:「你說你為了付曉煙付出的也不少了,幹嘛不把他留下呢,再說你未必會瞎,說不定手術成功了,你就好了呢,何必這麼悲觀。」
程宛搖了搖頭,說:「源哥,哪怕手術成功也不代表我能和正常人一樣,手術後的康復和康復後的矯正視力都是未知數,我不敢賭。」
叢源指著程宛手上的鉑金素圈男戒,滿臉單身狗的羨慕:「付曉煙對你還不夠真心嗎?你看你這戒指……不是,小圈圈都戴上了,你不給人家一個交代合適嗎?」
程宛正色道:「源哥,我不敢賭也不全是為了付曉煙,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手術失敗,以後的人生我可能就真的只能依賴付曉煙一個人了。他年紀還這麼小,萬一以後不想困在我身邊,我難道能不放他走嗎?到了那個時候,我也許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會死的。不如現在就放他走吧,為了他好,也為了我好。」
叢源一聽這些話,心裡就酸澀難過,他身子前傾握住了程宛的手,少有的溫和耐心的說:「程宛,你也還小,別死啊死的,我聽了害怕,哥到廟裡給你算過,你會好的,那算命的可靈了,你跟小煙能不能別……」
叢源還想再說什麼,付曉煙這時推門進來,盯著程宛無名指上的戒指,渾身漂浮著戀愛腦上頭的粉色小花花。
叢源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個看似溫文柔弱,可敏感而理智的近乎無情。一個嘗盡苦楚,卻未經雕琢,眼睛裡隱藏著純淨而極端的炙熱。
叢源無聲的嘆了口氣,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當局者迷,當局者迷啊。
叢源讓付曉煙在他拿來的檔案上簽字,說是劉主任麻煩他帶過來的休學手續。
付曉煙不疑有他,根本沒有翻開看過,直接翻到幾個黃色標籤貼上的頁碼,工工整整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程宛怕夜長夢多,也怕叢源心有顧慮說漏了嘴,就說自己累了,叢源自然會意,起身告辭,離開了醫院。
開庭前的幾天,程宛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體溫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該用的藥都用了,就是好不利索。
宋滿江怕傷了程宛的身體,影響後續手術,不敢給用太猛的藥,甚至壯著膽子跟程宛提過看心理醫生的事情,程宛委婉的拒絕了。
付曉煙一直以為自己休學了,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程宛一個人了,而程宛也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這讓付曉煙心裡無比的踏實,好像他的人生都重新開始了一般,走路都能腳下生風,他真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也過不到頭。
他這輩子要跟程宛一起活著,然後一起死去,九泉之下,繼續這樣照顧著他,生生世世不分開。想到這,付曉煙又兀自搖了搖頭,心裡默默祈禱著,程宛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自從叢源那天走後,付曉煙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程宛,他整日整夜的陪著程宛,事無巨細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雖然辛苦但春光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