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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嫣見風予安不回答,便自己問了句:「風先生,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為了故意氣玉笛的,風予安這次說話了:「我俗人一個,不是很懂藝術。我只是覺得這畫的氛圍很詭異好像在表達什麼,你們看,這些死者都是女性,且各有不同的死法,有人被砍了頭,有人被開膛破肚,有人是中毒而死——我是從她嘴角流血猜的。小姚平時很喜歡恐怖驚悚類的讀物嗎?」
andrea:「喜歡,但也不是特別喜歡。她經常說自己搞創作的,最好是什麼都接觸一些。」
「怕是你喜歡看推理看入魔了吧?」 玉笛在一邊冷不丁地說話,試圖找一些存在感。
風予安還是不理會她的挑釁,他問道:「小姚是否有信仰?」
「我可以明確肯定她是個無神論者。」 andrea回答,李晴嫣在一旁點了點頭。
玉笛自討沒趣,便將視線轉到了放在梳妝檯上,小姚的一組照片。
可以豎著擺放的相簿放了好多張照片,以小姚自己頗具氛圍感的街拍照為核心,周圍一圈都是她的照片。看來小姚是個挺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她只有自己的照片。
玉笛越看越覺得小姚很像一個人。她不知是否學藝術的女孩子氣質都差不多,高雅,脫俗,比起普通人總是中規中矩的遊客照,她們更注重氛圍感,構圖,光影的使用。這張照片小姚穿著一身黑衣,長發編成一條粗辮,脖子上疊掛著廉價的飾品。若是普通人這麼穿,大抵是個「災難」,小姚卻有藝術加成,反倒顯舒服熨帖,品味極佳。
「你覺得她像誰是不是?」 李晴嫣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她也這麼覺得,她某個角度特別像馮真真。」
玉笛的心猛然跳了起來,將相框放了下來。
兩人離開小姚家門後,就各自散了。李晴嫣陪著玉笛到家,玉笛問不出更多小姚的資訊,兩人只閒扯了一會,好友就離開了。雖說是好友,但隔著三年不聯絡,不經營關係,這份感情到底淡了下去。人年紀越大,越沒有心力去維護感情,一個人已疲憊至極,實在無力再為他人提供情緒價值。
風予安說,跟她相比,他才是應該自卑的人,因為他骯髒,卑鄙。玉笛從不覺得他是齷齪的。在她眼裡,風予安的氣質與他的樣貌一樣好,像水中的蓮花,亭亭玉立,不染纖塵。或許他高速運轉的大腦裡真的有無窮無盡的詭計吧,他這種人如果不複雜一點好像都對不起他的出身。
臨走的時候,玉笛問風予安小姚的事怎麼辦,他回答:「交給警察,你問我也沒用。」
她閉了嘴,自那之後的一星期都沒有聯絡他,風予安那邊毫無動靜,玉笛想,這次大概是真的結束了。有些愛情消亡的時候就是靜悄悄的,人想通了不再沉迷,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的生活還出現了另一個大事。嬌嬌終於要回到她的親生母親身邊。那天,陳太太領著孩子到玉笛的出租屋裡做最後的告別。
照顧嬌嬌這幾年,玉笛不是沒有抱怨過。她甚至一度放棄結婚生子的念頭,因為照顧孩子真的太辛苦了。如果說做老師的壓力是一百,那做父母的壓力至少要十萬起步。
嬌嬌將她所有的東西打包放到小箱子裡。陳太太對她很好,買的箱子都是d樂園的聯名卡,價格不菲,小孩子看起來很高興,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笑意,只有最後轉向玉笛的時候,流露出了依依不捨之意。
「姨,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孩子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朝玉笛磕了三個頭。
玉笛笑說:「快起來,又不是過年,我可沒壓歲錢給你。」 她笑著笑著,眼角卻泛起了潮意。
將嬌嬌扶起來,玉笛對陳太太說:「好好照顧你女兒。」
「你欠陳躍的,如今可以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