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他的真實(第1/11 頁)
你叫我什麼?
我的名字是什麼?
小終是什麼?
風聲、雨聲……像是大風捲起了棉花糖似的雲團——也是美好虛假的幻象,一個少年站在被撕破的天空之下,正在易晚的背後,在易晚被拖得長長的影子裡。
他同樣蒼白,同樣瘦弱,同樣穿著棕南外國語的校服卻染血,戴著遮掩容貌的黑框眼鏡,拿著不出色的成績單。他歪著頭,看著易晚,面無表情。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那藏在花團錦簇的、屬於“易晚”的完美世界和完美人生背後的名字。
雲團聚集,大滴大滴的雨滴啪啪落下,在水泥地上砸出一個又一個清晰的“人影”般的水跡。青年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看著易晚。
“……我剛才說了什麼嗎?”他說。
不。
要向我走來嗎?我象徵的痛苦,可是遠遠超出你的想象的哦。
不……
你要丟掉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更多哦。
不要……
就站在這裡吧。向我走來,真的好麼?就留在這裡吧,好麼?你不也是很幸福的嗎?
不要走!
他向著背後的身影衝去,伸長手臂,像是要用指尖去停一隻白鴿,直到聽見汽車尖銳的剎車聲,和身體倒地的聲音。
……
“真是麻煩您把這孩子送到醫院,我和他叔叔在郊外,馬上回來,得一個小時……”
喻容時掛掉電話。他看向易晚。眉目清秀的少年坐在他對面,仰著頭,正在掛水。
他蒼白的臉上又多了一層擦傷。喻容時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ok繃,對他笑著說:“我們今天算是流著同樣的血的難兄難弟了。”
少年沒說話,只呆呆地看著前面的電視機。那本來該是讓人窩火的“謎語人”神態,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應該是最不耐煩這種不幹不脆的行為的。可他偏偏激起了喻容時的保護欲。
是的。喻容時一直覺得自己有點騎士病。
他同樣轉頭去看電視機,想對易晚在想什麼進行一點探究——這有點像扯開棉花,只能一點一點地從外界撕開每一絲每一縷,而不是從中間把它撕碎。
電視機上在播放一部狗血電視劇。
抱錯電視劇。天真貧窮但幸福的女主,十八歲時被認回自己的家庭,被要求離開自己的養父母。她被套上華麗的公主裙,被轉學,被要求和自己的未婚夫處理好關係。原本的“公主”則被送回貧窮的環境裡,歇斯底里……護士過來給易晚檢查吊水的頻率,有些驚訝地說:“想不到你們也喜歡看這部電視劇啊,我以為只有小女生喜歡看呢。”
唔,估計是因為她看見兩個人看電視機的表情這麼專注,所以誤會了。
“好了,還好你推開得及時,所以只是擦傷。下次可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啊。”護士蹲下來教育易晚,就好像他是個小孩子。
易晚的神態和氣質確實總是會讓那些擁有過多照顧欲的人,把他當成小孩子。
護士走了。喻容時原以為診室又會恢復寂靜。可易晚說:“對不起。”
易晚的聲音很輕很軟,不仔細聽就會溜掉。喻容時“嗯?”了一下,他又聽見易晚用同樣的語調,規規矩矩地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
“今天,你救了我兩遍。”
“哦……”
第一次見面,撐傘送迷茫的他回家。
第二次見面,救了莫名其妙跑向火車/汽車的他兩次。
“兩次見面都是在救你,好像你一天到晚都在夢遊一樣……”喻容時用手撐著下巴,“這個電視劇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