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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抬頭看向他。
程裕朝他走近半步,低聲說:「這事我沒跟梁妍說過,她也不知道。」說完自嘲,「太不光彩,沒什麼好說的。」
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但這一刻起,他倆卻像是同病相憐的人,逐漸有話可以說。
程裕語氣變輕鬆地問:「你成績挺好的,以後準備學什麼專業?」
程易把暑假去培訓班的事跟他說了說。
程裕一聽便知程宗明的用意:「是讓你將來去讀國外的商科吧?之前我也被他做過這類的思想工作,他想強加給我,但我不喜歡能怎樣,他還能逼我麼,我姥爺都沒逼過我。」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充滿自信與自在,彷彿沒人能撼動得了他的想法跟意願,程易突然明白為什麼梁妍眼中只能看到他,因為他們很早以前就是一類人,那種相同一致的堅定無畏早已根深蒂固。
相較他們,他卻在進退兩難之間選擇了聽命於人。
在迷茫困惑的未知空想下,他看不到前路,找不回後路,更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離她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
過了幾天,程裕從國外寄回的包裹到了。
他從中帶回一個絕版的樂高套裝送給梁妍,是很早之前就答應了的。
他又從沒被人動過的書桌抽屜裡,拿出曾經用過的kdle送給程易。
「大概九成新,反正我用不到了,你拿去看電子書挺方便的。」
程易沒推拒,謝過收下了。
程裕回國的日子也不空閒,大多時候在跟朋友聚會,有幾天會去看望方書記,他隨時隨地都有人約飯,期間還有倆次是在梁妍家吃的。
聖誕節之後的週六,是程裕的生日,他邀請了幾個關係較好的朋友吃飯,梁妍跟程易都去了。
到了那兒,梁妍才知道喬琦萱也在。
喬琦萱顯然跟程裕的朋友都很熟,聊著各種同齡人之間的話題,比較國內外的文化差異,她見識廣泛語言風趣,始終掌握著話題焦點,連程裕也被她吸引帶動著聊。
梁妍根本插不進話,只吃了一點東西就拿起手機玩消消樂,耳旁人的笑聲從她左耳進右耳出。
當前遊戲的關卡連著幾次玩不過去,她心煩氣躁,手指用力地戳著螢幕,幾乎要把手機給戳出洞來。
程易怕手機壞了,她脾氣會更加上來,低聲勸了句:「要不換個遊戲玩吧。」
她頭也沒抬,眉頭死皺著,話裡帶著股倔強:「為什麼要換?我能通關。」
程易默默在邊上看著,不再打擾。
連續又失敗了三次後,她似乎是沒力氣了,握著手機肩膀一耷,但也沒妥協,將手機扔給他說:「你給我玩透過這關。」
程易剛才在旁邊觀戰過,這關的毒液總是冒出來覆蓋,本身就有一定的難度。
「我試試。」他說得儘量,因為他也不確定能否在她將脾氣消下去之前把這關玩透過。
「你必須得給我玩過關。」梁妍當前的發洩點全在這上面,一點也不想再看見那讓人噁心的毒液,看一眼她腦中彷彿就有剛才玩遊戲時伴隨著的背景笑聲,讓她多回想一秒就腦瓜子疼。
程易跟她商量:「那你給我點時間。」
「十分鐘。」她不容再多,甚至加了懲罰條件,「十分鐘玩不過,你就把這瓶飲料喝完。」
程易看著眼前桌上一升的椰汁,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說氣話,但顯然她現在已經把對遊戲的怨氣轉移到了他身上。
如果能找到地方釋放怨氣,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起碼不會當場發飆丟失顏面。
而對他來說,程易想到自己剛才並未喝多少,一瓶飲料下去大概就是連續喝四杯水的作用吧,後果也就多上幾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