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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二字。

於他，於自己都充滿著諷刺。

摟在肩上的手臂不斷收緊, 言笑感受到他的失落, 想說些什麼安慰, 卻開不了口。

她緩緩伸手, 在他的後背拍著, 一下一下，用行動告訴他。

她在。

&ldo;我一歲的時候，我媽去世, 產後抑鬱跳樓自殺了……&rdo;

男人平靜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ldo;那個時候, 那個人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我從小被嵐姨撫養長大，他沒有來找過我，記事起第一次見到他是初一, 他抱著一個孩子從我身邊走過，他不認識我，我知道他，我見過他和我媽的結婚照，我一直在想，要有多狠心的人，才會拋棄親生孩子十幾年不聞不問，卻從沒想過他也有父愛流露的時候，只是對另一個孩子。&rdo;

&ldo;再後來他終於記起我了，那個人來找我時我甚至幻想過他是不是後悔了？可我又錯了，他迷上賭博，欠了一堆高利貸，怕那些人去找他兒子的麻煩，他想起了我，想讓我幫他分擔債務。對&l;父親&r;兩個字的憧憬就在一次次被那些借貸人的圍堵中磨滅的乾乾淨淨。&rdo;

紀言笑從他的懷裡仰起頭，伸手緩緩撫平他微皺的眉宇。

&ldo;我沒有難過，只是替我媽感到不值……&rdo;

他嘆了嘆氣。&ldo;好在一切都過去了。&rdo;

&ldo;嗯嗯，都過去了，以後有我。&rdo;

女孩兒揚起的臉上掛滿了擔憂，他想起那次被那些人圍堵在巷口，就在他以為自己要這樣被打死的時候，她出現了。

什麼時候開始在意上的呢？

他不知道。

可就在她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說讓自己別死的時候。

心底的雪域荒原，有冰在融化。

難得溫情的時候，鼻尖忽然飄來一股奇怪的氣味。

言笑吸了吸鼻子，這味道，唔……好像什麼東西糊了呢？

&ldo;呀！&rdo;

剎那間腦海閃過一道光，她連忙從邱程的懷裡鑽了出來，尖叫著跑向廚房。

&ldo;完了完了，我的湯！忘了關火了！&rdo;

關掉火，掀開鍋蓋一開裡面的魚湯已經煮沒了，可憐的魚牢牢地貼在鍋裡。

翻個身一看，果真黑乎乎的了。

她苦著臉看向走到琉璃臺旁的邱程。&ldo;額，鐵板魚要不要了解下……&rdo;

桌子上的四個菜已經涼了，她想拿去熱熱，

邱程卻拿著筷子徑直吃起來。

她有些忐忑。&ldo;怎麼樣？能吃不？&rdo;

&ldo;好吃。&rdo;

嗯……她有些懷疑。&ldo;你是不是在哄我開心喲？&rdo;

邱程看向她。&ldo;邱太太，你對自己廚藝這麼沒自信？&rdo;

紀言笑坐下來也嘗了一口。&ldo;好像是不錯，原來我還有做菜的天賦……以後畫畫沒靈感了，我就轉行做大廚，肯定混的風生水起。&rdo;

&ldo;那樣我會不高興。&rdo;

她愣了愣，咬著筷子問到。&ldo;為……為什麼呀？&rdo;

&ldo;老婆的廚藝，不想和別人分享。&rdo;

轟地一下，紅暈又爬上了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