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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源冷哼,作勢要把手抽走。蔣意不肯,她把他的手掌拉過來,壓著墊在她的臉頰下面。
她的話變得越來越多。
「謝源——」
「嗯。」
「我口渴。」
她又開始使喚他了,這說明她的麻藥應該退得差不多了。
「你要至少過兩個小時才能喝水。」
謝源很清楚醫囑。
護士貼心地拿過來一杯溫水和一盒棉簽,「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的話,可以用棉簽蘸水稍微潤一下嘴唇,會舒服一點兒。」
謝源接過棉簽,拆了一根出來。
蔣意與護士對視一眼。
其實可以由護士代勞。不過,既然謝源這麼主動就接過這活兒,蔣意根本不會攔著他。
謝源握著棉簽的尾端,小心翼翼地在蔣意的嘴唇上擦過。
他做得很好,一時間他的視野裡只關注著蔣意的嘴唇。
蔣意反而有點兒緊張。
他這麼專注地盯著她,她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僵硬了。
而且她越來越口乾舌燥。
這很折磨她。她不能享受到樂趣。
蔣意的嘴唇輕輕動了動:「謝源——」
「嗯?」
「你再擦下去,我的嘴唇就要犯唇炎了。」
謝源:「……」
他停下手裡的活兒,不自然地低咳兩聲。
麻藥的效果終於徹底退去。
蔣意可以去做下一項檢查。她跟著護士進了下一個檢查室。
她問護士:「我剛剛麻醉醒過來的時候,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護士笑著說:「沒有。您放心,您那段時候很安靜呢,什麼話都不說。謝先生當時非常擔心您。」
蔣意愣了愣。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嗎?
她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個情況。
那時候她確實什麼話都不想說,腦袋裡面很空很安靜。
「……像您這樣麻醉醒來一句話都不說的,其實很少見呢。一般人都會表達欲爆棚,會說很多平時藏在心裡不敢說的話。」
護士示意蔣意在椅子上稍坐。
蔣意坐下。右手的手指輕輕刮著左手掌心的紋路。
護士又說:「有一種解釋好像是說,大腦裡面負責控制情緒的那部分因為麻醉劑的效果而暫時放鬆下來,所以平時被壓抑的情緒會一下子釋放出來。有的人在麻藥消退的時候甚至會大哭到停不下來,可能就是因為平時壓力太大、情緒太緊張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種解釋對不對。您隨便聽聽就好。」
蔣意陷入思考。
如果說,麻藥醒過來後大哭一場是因為內心的壓力過大,那麼像她這種麻藥醒來之後安靜到一聲不吭的,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說明她性情冷淡?
但是蔣意覺得自己挺活潑開朗的。
謝源才像是那種在麻藥醒過來之後一言不發的傢伙。
下次如果謝源要做無痛胃鏡,她一定要陪同。
最後一個體檢專案是抽血。
蔣意不單單要做血常規檢查。她掃了一眼護士手裡的表格,發現這次透過血液採集進行檢測的專案竟然有數十項。護士提前告訴她,待會兒要抽好幾管血。
「可能會有點兒疼。」
蔣意對此沒什麼反應。
疼就疼吧。
她其實不怕疼。
如果謝源待在這裡,她可能會在他面前撒撒嬌。但是謝源不能進來,家屬只能等在外面的休息室裡,所以蔣意當下很平靜地接受了「抽血會疼」這個情況。她一臉從容,嘴上說了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