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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桑臉蛋微紅。
她站在路邊,頭上戴著的輕紗白璧無瑕,像沼澤地裡盛開的鈴蘭花,纖塵不染,惑人心絃。
小姑娘蜷了蜷尾指,貝齒咬了下嘴唇,有股難以啟齒的意味。
「怎麼了?」沈辭剛問出口,瞥了眼她蓬蓬裙下纖長的白腿,驀地笑了聲,眼尾上揚起來:「腿太短,上不來?」
路桑羞囧地皺皺眉,明明,明明知道她穿的是裙子,不方便坐摩托,他還這樣。
簡直壞透了。
小姑娘瞪著一雙含水般的甜杏眼看他,在沈辭眼裡卻有幾分嬌嗔的意味,讓人心旌蕩漾。
「逗你的。」他挑眉,隨後捏緊車把手,發動車子。
路桑想要不打個車跟在他後面,然而下一瞬,一股勁兒風吹過,她的纖腰被人一把摟住,往上提了一把。
路桑陡然失去平衡,下意識抓住他腰間的衣服,驚訝地瞪大眼。
沈辭居然把她抱在前座坐著。
路桑在前面是小小的一團,他的雙臂和胸膛像鋼鐵一般寬闊堅硬,牢牢地將她圈在領地。
鐵漢柔腸也不過如此。
街頭小巷浮光掠影般轉瞬即逝,路桑生怕自己掉下去,順從本能地緊緊抱著他的腰,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聽到他輕嗤的嗓音:「小朋友,死不了。」
她側身而坐,耳邊風聲獵獵作響,卻因為他的遮擋,沒多少吹到身上。
她聞到他身上乾淨清冽的皂角香,手指捏著把手,腕骨清瘦冷白,手背露出的青筋根根凸起,脈絡分明,荷爾蒙氣息爆棚。
明明風聲很大,路桑卻清楚明晰地聽到了,自己一陣陣砰然作響的心跳。
夕陽像打碎的雞蛋黃墜在天邊一角,粉紫色的晚霞像一層夢幻的幕布,籠罩著煙火人間。
少女雪白輕盈的頭紗,和少年黑色的衣角迎風碰撞、糾纏,像極了交織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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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少年們在灰撲撲的街道穿梭,那股蓬勃張揚的勁兒,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最後齊齊停在一個酒吧門口。
雜亂的傳單在風裡打卷,垃圾箱上蒼蠅嗡嗡作響,破舊的燈牌上彩光閃爍,天還沒黑透,就有喝得爛醉如泥的年輕人扶著電線桿嘔吐。
門口站了兩個安保,許是見來著不善,其中一個花臂男跟另一個人使了下眼色,那人便趕緊扭頭進了門,通風報信去了。
摩托車停穩,沈辭單手託著路桑的腰,把她放在地上。
「辭哥,許久未見了,難得見你帶著這麼多兄弟來玩?」花臂男眯了下眼,摸出一根煙,撐著張微笑臉,客套地招呼。
沈辭抬手,沒接他的煙,眉眼透著股冷痞,用散漫的嗓音問了聲:「你們吳哥在嗎?」
花臂男頓了下,笑說:「不在,b市有批貨出了點問題,吳哥去處理了。」
沈辭眸光一凜,舌尖頂了頂上顎,整個人斂起頹痞的姿態,他顯然是不信那套說辭的。臉帶微笑,眼底狠厲陰翳,讓人脊背發寒,「我找你們吳哥有事,你給個準話,讓不讓進去吧。」
後面跟來的幾個兄弟皆是人高馬大,站在沈辭後面,面色如出一轍的沉著清冷。
路桑也明顯察覺到氣氛變了,她視線落在少年身上。
他明明才十八歲,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這個年紀裡該有的青澀稚拙的少年氣,而是那種在刀尖上摸滾打爬後鍛鍊出來的剛毅沉穩。
他似乎背負了很多東西,沉甸甸的,像一把無形的大手拽著他。
花臂男也不打哈哈了,跟耳麥裡的人通了幾句話,客客氣氣地領著他們進去。
酒吧裡面又是另一個天地,鐳射燈斑斕閃爍,重金屬樂快把耳膜震破,有醉漢在舞池中間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