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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關係只是不適合三個人同時出現,但是兩兩相見的時候明明就很溫暖,各自也都活得有價值,不該是這樣你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的氣氛。」
「下次見面就不要搞得這麼傷感了,好不好。」
蘇景和她對望了一會兒,慢慢把頭靠在了她肩上。
「姐,」他輕聲喊,「我剛剛進來沒好意思說,我想吃影院門口那個爆米花,你給我買。」
黎縵先前一直剋制著情緒,不知怎的就被這句平淡的話惹得眼淚決堤。
「好,姐姐叫他們送過來。」
「吃了你的爆米花,往後有架,」蘇景說,「我幫你打。易軒欺負你也打,黎鼎燁欺負你也打,天王老子也打。」
黎縵哭著笑著,再次點頭說「好」,想了想又說,「易軒你打不過啊。」
「打不過也打。」
「那還是不要了吧……」
「要的。」
蘇景洗了澡,沒有睡。
他知道易軒會回來,他總是這樣,自從蘇景住進來,只要允許,無論多晚他都會回來。
果不其然,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門邊傳來清淺的動靜,他回來了。
外面下了小雨,易軒下車後淋濕了,蘇景倚在門邊把他拽進屋,「今晚陪我睡。」
易軒往後退了退,怕身上的寒氣染給他,「我先去洗澡。」
蘇景抓著他的手臂鎖上了臥室的門,「在我這洗。」
擁抱著躺在一起,易軒顧慮到時間太晚,蘇景隔天還要早起,只是抱著。
蘇景把臉埋在他胸口蹭蹭,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易軒沒明白。
蘇景也不說話,又把臉埋下去蹭蹭,再抬頭,看他。
再蹭,再抬頭,看他。
易軒被看得心都化成了水,笑都變得緊繃,啞聲問蘇景,「那麼想要啊。」
蘇景埋下頭,拉開衣襟,鑽進了他寬鬆的棉質睡衣。
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洩。
想要得到允許,擺脫身世的汙濁,活在光裡,賦予放縱去愛的權利。
易軒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崩潰決堤,但蘇景不說話,他便也沒有去追問緣故。
他縱容地、順從地,甚至預判到了蘇景想要的,並超預期地給予了自己能給予的全部回應。
蘇景記憶裡的自己似乎從未大哭過,小時候被不懂事的小孩罵做沒爹的野孩子時沒有,年少時被喜歡的人一次次拒絕時沒有,聽聞媽媽車禍噩耗時沒有,被迫退學獨自遠行時沒有,遭遇背叛時也沒有。
但在這個雨夜,當易軒貫穿他的身體,他攀著易軒的背痛到窒息,也終於在被確認被回應的極致快感中,放縱自己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出來。
哭出了心底全部的委屈。
每個人背後都有束手束腳糾纏不清的家庭關係,有著惹人煩惱也填補孤冷的無聊親戚。
而蘇景只有孤身一人。
回看空蕩蕩,回家孤零零,年節的時候朋友各自回家,他便不知道該往哪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倏忽過了一生的耄耋老人,聽聞身邊舊相識盡已歸去,只留下了形單影隻的自己。
易軒只有一個人,不夠聒噪,不夠無聊,不夠黏人,就算他想,職業的特殊性也叫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時間給蘇景布滿全天的暖意。
他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讓蘇景的世界像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一樣熱鬧起來。
但他確信,自己給得起蘇景比別的家庭成員集合在一起還要濃烈的愛。
最後的時刻,易軒壓下身子用吻封住了蘇景的唇,攥住了蘇景的手腕,拇指壓入他的掌心,將契約刻入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