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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躲你,」他說,「只是不想讓你難堪,避了下。」
易朗呼了口煙圈,含糊地笑。
「這話可逗。」
「行行行,躲了。怎麼著吧?」易軒說。
「沒必要的,」易朗搖頭,「這也不算什麼。」
「哥。」
易軒又喊了聲。
這次換易朗不耐煩了。
「你說話就說話,別這麼禮貌行嗎?咯咯咯咯咯,你是個鳥啊成天咯咯咯。」
「那我就問點不禮貌的,」易軒得逞地笑了下,「醉生夢死這麼久,你也該想清楚了吧。」
「要認她嗎?」易軒單刀直入地問。
「不。」易朗簡單明瞭地回答。
「家……」易軒斟酌了下說辭,「易家,還回麼?」
「沒糾結清楚。」易朗說,「……你別誤會,不是怪誰的意思啊。就覺得……我卡在那,鬧得大家都挺尬的……」
這語氣是真沒糾結清楚。
易軒不太勸人,哥哥內心比他成熟得多,他清楚這些,所以什麼都沒說。
「酒吧還開麼?」
這次易朗停了半晌才回答,「……不開了吧。」
說完又補了個理由,「我在這生活了小三十年,說句矯情的,其實一直是將就著在活,沒個奔頭。這兒的風景不合我的眼,我想出去走走。」
「看來這個也沒糾結清楚。」易軒一針見血地戳穿他,「不然不會跟這麼一堆勸自己的屁話。」
最後一個問題,易軒沒有問易朗,自顧自地替他說了。
「你喜歡若若吧?」易軒篤定地說,「別裝,不瞎的都看得出來。」
「但你不打算讓他知道,因為你那個奇葩腦筋一直在提醒自己,易家倆兒子,弟弟彎了哥哥就不能再彎了……」
「你勸自己把酒吧停了出去走一走躲開眼下這份熱勁兒事情也就過去了,可你又走不掉,一邊咬牙說要及時止住這份念想,一邊又隱隱期待若若能開口留你,是吧?」
他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哥的表情,看他垂下眼睛躲避自己的視線,忽然就動了怒,一腳踹向旁邊的花牆。
「你有名有姓的,你就是你自己!不是我的附屬品,更不是易家用來維持體面的容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易朗笑罵了句「操!」換了隻手夾煙,又上去揉易軒的頭。
易軒被他的軟刀子鬧得沒了脾氣,歪著頭皺著眉沉沉地嘆息,自暴自棄地說,「揉,一次性揉完再說話,反正今天不說清楚你別想走。」
易朗就笑,笑得易軒眉頭越皺越深。
「你這是什麼毛病,去醫院問下能治嗎。」他問他哥。
「心理病。」易朗還是笑,就著這個無聊的問題把話題往偏處帶,「你剛生下來那時候,」他笑得更厲害,「特醜。」
「皺皺巴巴的,紅得像個蝦。爸看著一副好難接受的樣子,嘀咕著要是個丫頭醜一點也就忍了,偏還是個臭小子。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兒,強找了個優點安慰自己,說這一頭小奶毛又黑又軟又長的,還挺逗。」
「我那時候也小嘛,四歲,聽不懂好賴話的。看他那麼嫌棄你,生怕他把你扔了,每天守在搖籃床邊看著。」
「隔了幾個月,我發現你開始枕禿,一頭奶毛轉眼就掉沒了。爸好像是想要個閨女,不太喜歡兒子,對你橫眉冷眼的,我那個愁啊。心說本來就沒個順眼地方,捏著鼻子強挑了個好處長著長著還給長沒了。你小時候也不鬧夜,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我就天天守著趁你睡著了給你呼擼毛兒,生怕哪天徹底禿了爸給你丟孤兒院去。」
「我從那地兒來的,也不能說苦,但就是……總之是沒那麼好。那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