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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別開腦袋,別彆扭扭地跟他哥說了聲「對不起」。
易朗對此的回應是躥上來給了他一腳大踹。
踹完卻又揉了他的頭,「對不起個蛋!我就你這一個弟弟,你不給我惹事兒我的人生豈不是很沒樂子。」
易軒煩躁地開啟了他的手,「別碰我頭。」
他哥聞言不爽地「嘶」了聲,長臂一兜把他腦袋夾在咯吱窩裡逮著狠勁一通揉,「跟我玩起高冷範兒了?不是小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追著哥哥騎大馬那時候了?」
從得知易朗的身世到現在,記不清有多少年,他們之間沒有這樣自在地相處過了。
明明感情都還在,卻再也找不回那種「我闖禍、你兜著,一切都是應該的」的獨屬於親兄弟之間的無賓感了。
「行了!」易軒實在被鬧煩了,攏了把自己的頭髮推他哥,「你趕緊走吧!」
易朗在弟弟的暴脾氣上旋轉跳躍狂力作死的本事這麼多年只增不減。
「我不走,我走了你倆得圓房了,我得留下來拯救失足少年。」他說。
易軒歪著頭看了看他,掏出手機找出了他爸的號碼。
「你做什麼?」易朗抓了他的手腕。
「跟爸匯報一下你上月拿人家小雲公子和小媽的影片做威脅給你酒吧爭場子的商業智謀。」易軒說。
「我走。」易朗瞬間雙手高舉,示意他弟稍安勿躁,「我走,你冷靜寶貝兒。」
趕走了易朗,易軒給林暉發了訊息,讓他替自己把會議資料給負責產品生產線的狄總。
「他那邊如果有反饋建議的話你先匯總下來,明天一早給我。」
林暉記下來,問易軒晚間還去參加公司的尾牙宴嗎?
易軒簡單給他回了個不,收起手機進了屋。
樓層不高,夜幕降下來,窗外路燈映照著寒涼的蒼白光芒。
屋子裡亂糟糟地擺了幾張小椅子,桌上擱著幾隻盛著茶水的一次性茶杯。蘇景好心放了些茶葉招待他們,該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貴的茶葉,只可惜他的「最貴」還是夠不上那幾位的最低檔次,除了易軒的那隻,其餘幾隻紙杯裡的茶水幾乎都還是滿的。
天很冷,杯裡的水已經涼透了,沒有人動過。
有時候並不是刻意羞辱誰,下意識的反應讓落差來得更殘忍,哪怕黎縵和易朗這樣善意的人也會在習慣之下化身讓人難堪的上位者,什麼都不做就能生生劃開階層的藩籬。
易軒絕非矯情的人,他的情緒甚至比常人要淡一些,別人開懷或崩潰的事情,多數時候根本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可在他推門而入的這一刻,當他望見窗外路燈映照下獨自坐在小椅子上面對著涼透的空水杯的小小隻的蘇景,忽然生出了濃重的心酸和痛楚。
蘇景抱著腿迷茫地坐在小凳子上,聽到門邊傳來動靜,怔怔地看了眼來人,緊跟著扯出笑臉,「你沒走啊?」
易軒的心又是一疼。
他發現——哪怕是在黎縵和黎鼎燁面前,哪怕是在出軌的顧傾面前,蘇景都是有情緒的。
他會向他們呲出獠牙昭示自己的委屈和不妥協,會憤怒地回擊和反抗。
唯獨對自己。
唯獨自己。
他始終表現得平淡平靜,燦爛開懷。
好像一絲煩惱都沒有的玉面娃娃。
易軒點頭,走過去拉了一張小凳坐下,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紙杯喝了一口茶水。
「別喝這個了,」蘇景忙站起身在屋裡尋覓了一圈,抱出來一隻小小的陶瓷茶罐,又從廚房拎來熱水壺,「水都涼了,我重新給你泡。」
易軒從蘇景手裡接過茶壺,又找他要了兩隻瓷碗,「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