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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木齊不是許諾的終點,到了烏魯木齊還要乘坐火車途經680k去到伊寧,再坐28k的大巴車達到察布查爾縣,那裡就離繪本上的那片山丘很近了,而且,那裡不會有人去探索網際網路另一端的八卦,也沒有人認識許諾。
那是許諾給自己找的去處。
金華市——
許翊的墳前空空蕩蕩,只有一朵塑膠做的白菊,那是墓園的工作者放的,每座墓前都有。
趙璟行買了兩捧新鮮的菊花和一些水果,一直在不遠處的大樹底下坐到天黑才走。
第二天他又來了,他將許翊的墓周圍都打掃了一遍,連石板縫裡剛萌芽的雜草也把拔掉了。
第三天他坐在那棵樹下看了一整天的書。
第四天他還是一早就來了。
墓園的老李前幾天正好告假回家,今天一大早接了般就看到了有個小夥子孤零零坐在墓園裡看書。
那個小夥子很安靜地坐著,手裡的書很久才翻一頁,不知道看的是什麼,除了翻書和拂去書上落葉的動作他幾乎一動不動,就像一幅沉浸的油畫。
老李覺得好奇,除了當初那個送葬的年輕人,這個人還是第一個來這兒弔唁的。
「你是這墳的家屬?」老李走上去問了一句。
趙璟行聞聲抬頭看過去,禮貌地點了點頭。
他不吭聲,老李自動開啟了話匣子跟他搭腔:「這附近沒有看顧的墳墓平時都是老頭子我在打理,以前沒有見過你,頭一回來?」
「嗯。」
「之前那個瘦瘦的年輕人沒跟你一起來嗎?」
趙璟行合上日記本:「您認識許諾?」
老李背著手,看著遠處格外乾淨的墓碑:「算是認識吧,你是除了他之外第一個來這兒上墳的。」
他指了一下趙璟行身下的鐵藝公園椅:「那座墳落葬的時候他也在這個地方坐了好久,那天還下著雨呢,半夜的時候還是我用三輪車載他下山去的,我當時問他有沒有別的家人,結果他就一直哭。」
趙璟行垂下頭,想掩飾眼中難以忍耐的悲意。
「哎。」老李嘆了一口氣,「我那個時候就覺得那孩子蠻可憐的,自己一個人就埋葬了自己的親人,他最近怎麼樣了?」
趙璟行聲線有些喑啞:「我不知道,我在這兒就是為了等他。」
等他?老李詫異:「來墓地等一個活人,我活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見。」
趙璟行也覺得離譜,可他不知道許諾會去哪兒,他猜許諾也許會來這兒。
老李說:「萬一他不來呢?除了清明節或者墓主人的忌辰平時是不會有人掃墓的。」
清明節……
趙璟行擰著眉心:「我等不了那麼久。」
「呸呸呸。」老李批評道,「你說這話多不吉利,瞧你這年輕氣魄多好,什麼等不到,你們兩個人都還好好活著總有一天能遇到的嘛,年紀輕輕不要垂頭喪氣。」
趙璟行只是看著遠處,沒說話。
老李嘆了口氣:「這世間吶每天都有人在分別,無論還能不能相見都要好好生活,無論身在何方都總比躺在這裡的人要好得多。」
風吹過山林,灰白的石板階梯下上來了一撥人,趙璟行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全天下來,山上來了五六撥人,許諾始終沒有出現。
黃昏前,羅一嘉倒是找上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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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一嘉都快被急死了,趙璟行一聲不吭就跑了,西京那邊的法院打了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人,撤訴的手續到現在還沒辦完,而且夏心遠也在到處找趙璟行。
羅一嘉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沒想到夏心遠比他還瘋,連電視劇也不演了,還耍大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