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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以秦亦沉的脾氣，如果知道她解約改簽顧修的工作室，肯定會大發雷霆。

薛霽陷入糾結之中，半晌沒言語。

顧修抿了口茶, 舉手投足儒雅溫和。

他說：&ldo;你或許覺得我不近人情, 但是, 在商言商，我這個條件已經是退到不能再退了……秦風現在的情況, 至少得上十億才能周轉得了，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明白嗎?&rdo;

薛霽心裡也清楚，顧修這個條件完全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賣了個人情給她, 可她就是無法接受……

糾結許久, 她抬眼問道：&ldo;能不能換個條件?&rdo;

顧修的目光閃了一下，落在對面她白皙素淨的指尖上：&ldo;你能給出什麼條件?&rdo;

薛霽想了想，遲疑道：&ldo;我在宸陽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你如果擔心沒有保障, 我可以把這些股份讓給你。&rdo;

宸陽的股份，還是之前她興起想投資時，秦亦沉給她的。

顧修垂眸，略一沉吟，道：&ldo;如果我說，比起宸陽的股份，我更願意你改簽我的工作室呢?&rdo;

薛霽微愣。

顧修抬眼，注視著她道：&ldo;我們合作也這麼久了，說實話，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和前景，也一直想讓你走得更遠……假如你肯改簽，我相信，無論是對於我的工作室還是對於你自身，都有益處，這是件互惠互利的事，你不妨認真考慮一下。&rdo;

聽見他這一番話，薛霽的腦子有些亂，好半天才道：&ldo;顧老師，謝謝你對我的肯定和看重，但是……解約改簽的事，我實在辦不到……&rdo;

這種時候，她如果從宸陽跳槽，相當於背叛秦亦沉，這對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甚至比公司瀕臨破產更容易讓他崩潰。

而且，一旦踏出這一步，只怕她和他之間的感情也要走到頭了。

顧修聽到她的回答，良久未語。

薛霽感覺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有些灰心喪氣地道：&ldo;是我強人所難了，顧老師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吧。&rdo;

她心煩氣躁地喝了口茶，將擱在一旁的手機收入包裡，準備離開。

顧修瞥見她的動作，忽然又道：&ldo;這件事，你跟他商量過嗎?&rdo;

薛霽一頓，反應過來他是說秦亦沉，搖了搖頭：&ldo;還沒。&rdo;

事實上，她根本不敢跟秦亦沉提這件事，怕一開口就要吵架，所以只能先斬後奏。

&ldo;你都沒跟他商量過，怎麼就知道他願意接受我的幫助?&rdo;顧修一語道破了她的擔憂。

薛霽道：&ldo;我會勸他。&rdo;

這話說出來，連薛霽自己都覺得不太可信。

顧修沉吟片刻，說：&ldo;這樣吧，我再考慮考慮，過兩天給你答覆，你也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免得到時候鬧出什麼誤會。&rdo;

聽他的意思，似乎還有轉圜的餘地，薛霽忙道：&ldo;好，謝謝顧老師。&rdo;

顧修微微一笑。

兩人正喝著茶，常悅下來了。

方羽看見她，轉頭提醒：&ldo;你們聊完沒有?時間可不早了，外面指不定還有記者蹲著。&rdo;

薛霽笑著起身：&ldo;聊完了，走吧。&rdo;

同薛霽分開後，方羽挑了挑他那對有些跳脫的眉毛，問顧修：&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