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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愧疚
詢問室裡,周嘉言坐在桌前,一隻手虛虛握著玻璃杯,嘴角墜著,神色悲傷惋惜。氤氳的水汽飄散在杯子上空,他的指尖被燙的略微發紅,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時景舒推開門,他驚慌地抬起頭來,二人視線相碰,周嘉言緩緩垂下眼睫。
「周嘉言。」時景舒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溫和笑道:「我叫時景舒,可以叫我時警官。」
「你應該有所耳聞,你的直屬領導嚴昊,昨晚在西郊意外死亡,雖然案件性質未定,但在結果出來前,我們還是要做該有的調查。」
時景舒著重強調了「意外」和「性質未定」兩個詞,緊盯著周嘉言,期待他的反應。
「性質未定?什麼、什麼是性質未定?」周嘉言猛地抬頭,斷斷續續問道。
「就是目前還無法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時景舒故作輕鬆。
「不可能,小嚴總他肯定不會自殺的。」時景舒話音未落,周嘉言急忙打斷了時景舒,懷疑地打量著他,眉宇間露出明顯的不滿,但礙於此時的情境壓了下來。
「警官,我不知道你們的辦案過程是什麼,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小嚴總他平時對我們很好,人也樂觀和善,是一定,一定不會自殺的。」
周嘉言聲音顫抖,「但是,但是有誰會害他呢,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雖然利益當頭,但再怎麼樣都不會害人性命的啊。」
時景舒像是對他的一番言語無動於衷,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隨意道:「你說的不錯,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嚴昊的死,十有八九是個意外。」
「意外?」周嘉言怪叫道,難以置信地望向時景舒,後者無所謂的態度徹底令他惱火,「意外我還會坐在這裡嗎!警察同志,嚴華近幾年為東城的經濟發展做了巨大的貢獻,我不懂辦案的事,但我求求你,小嚴總他還不到三十歲」
想到這幾年和嚴昊的相處,周嘉言心裡難受得緊,雙眼泛紅,他騰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杯子狠狠嗑在桌子上,高聲道:「一條人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如果你們的態度如此敷衍,還試圖用什麼可笑的意外來搪塞我們,我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周嘉言發完狠,大口喘著氣,對面男人平靜地地注視著他,大腦裡的熱血慢慢散去,只剩一層冷汗,對警察的敬畏令他尷尬地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幸好一旁的女警官朝他溫柔地笑笑,給了他一個臺階。
唐瑩瑩在心裡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揉了揉自己被筆戳疼的腰側,認命地唱起了白臉:「周先生,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今天叫你過來,就是希望你能配合調查,早日還原真相,也早日給被害者和家屬一個交代。」
周嘉言連連點頭,侷促道:「一定,一定。」
時景舒翻看周嘉言的檔案,34歲,本地人,已婚,有一個6歲的女兒。
他放下手裡的檔案,眼中絲毫沒有惱怒或是嘲弄,彷彿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笑著問道:「周嘉言,我看你的履歷,你是從大學畢業就在嚴氏工作了?」
「是,當時嚴華來我們學校招聘管培生,我算是幸運地透過了考試,實習期後就留在了嚴華。」周嘉言憶起往事,緊皺的眉頭平緩了一些。
時景舒像是來了興趣:「我聽說嚴華每年校招透過率幾乎是百分之一,周先生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周嘉言訕笑兩聲:「不敢當,不敢當。承蒙承蒙鄭女士關照,自從小嚴總回國,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時景舒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話語間的停頓和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在心裡給鄭媛打了個問號,面上不顯,順著問道:「可以說說你平時都負責什麼工作嗎?」
提到工作,周嘉言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