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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青看上去像是一隻被蜘蛛網捕獲的蟲子,無能為力,絕望透頂,被吞噬的恐怖在悄然接近著他。
他說:「我想不到辦法救他,周念。」
「韓家的人一定會弄死他的!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麼有權有勢,而他呢,他連請個好律師的錢都沒有。」
「這不就是等死嗎?」
就像沈嶠青在得知他是oga時握住他的手一樣,周念也上前握住沈嶠青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說:「你別怕,別怕,我會幫你的。律師不是問題,我幫你找律師,我還有錢,沒錢的話,我去問我爸爸媽媽借,等以後你工作了再還。」
沈嶠青虛弱地點了點頭:「謝謝,周念,謝謝。」
他們兩個還稚氣未脫的男孩子,在盛夏的深夜,黑暗的角落,如相互依偎在一起般,緊緊相握雙手。
一時間,他們誰都沒說話。
只是越湊越近,不由自主地臉貼上臉。
沈嶠青問:「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周念點頭。
沈嶠青湊過來,像是敬拜自己的神明一樣,虔誠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有淡淡的壓抑的愛意。
亦是在安慰顫抖不已的靈魂。
沈嶠青冰冷的手漸漸被周唸的手焐暖了,周念也覺得,他原本被虛茫裹挾的心悄無聲息地落定,總算是安穩下來。
說不上為什麼。
周念主動靠過去,也輕輕地親了他一下。
周念安撫他地說:「別怕,別怕。」
他們倆總在一起偷偷摸摸幹壞事,什麼都敢做,即使上次做手術失敗了,周念還是莫名地覺得,只要他們倆在一起,勇氣就會變成無窮盡。
「我不怕。」沈嶠青說,他的聲音聽上去的確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浸滿了深深的失望與自我厭棄,「周念,你說,他就那麼討厭我嗎?」
「我主動要給他頂罪他都嫌棄我,我知道他討厭我,但我沒想到他討厭我討厭我到這種地步。」
「我只是想贖罪而已啊……」
周念不理解,問:「贖罪?贖什麼罪?」
沈嶠青冷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我的原罪,我是他被那個男人強暴生下來的孩子,我的出生就充滿罪惡,我理所應當為此贖罪。」
「反正我還沒成年,未成年的判罰肯定更輕一些。」
周念一口氣沒喘上來,他感到窒息,深深的窒息。
好不容易接上了呼吸,他甚感荒謬地笑了:「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總是自說自話。」
「你他媽的,你裝成很聽我的話的樣子,其實你根本就不聽我的話。你說是不是?你說去頂罪就真去了,多厲害啊,連說都不跟我說,你有想過我嗎?」
「我都夢見你進監獄了!!」
周念極為困擾地說:「我實在弄不懂你,也弄不懂你媽媽,你們倆都太奇怪了……」
沈嶠青的手像是帶點溫度的陶瓷,貼上週唸的臉:「對不起,周念,讓你看到那麼可怕的事,本來你應該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麼可怕的事的。」
周念真想拍開他的手,緊皺眉頭地說:「沒什麼對不起的,都到時候了,你就別想著撇開我了,你這次真的乖乖聽我一次,行不行?接受我的幫助。」
沈嶠青正要說話,這時,周念看見沈嶠青的視線越過自己,看向自己背後的某個方向,好似是見到了誰。
沈嶠青一下子收斂了許多,把手都收了回來,規規矩矩地垂落在褲子兩邊。
背後陡然襲來一陣寒意。
周念脊背僵硬。
「周念,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見你同學?」
周念聽見大哥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