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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程秋野,一介凡人,哪來的那麼多堅定。
他說:「好。」
司機開車開的很穩很快,車子一路進到院子裡,他們下車,推開門,一路上樓,家裡靜悄悄的,沒人來打擾。
還是程秋野的臥室,關上門,兩個人的嘴迫不及待的貼到一起。
等喉間嗚咽散去,黎從霄放鬆的像一塊喝飽了雨水的泥,陷在程秋野身邊的被褥裡,嘴唇像炭烤過,腫了,半熟,讓人很有食慾。
他半醒著,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人。
「你還怨你姥姥嗎?」
程秋野轉身,撐起一邊身體,垂眼看他,輪廓在昏暗的夜色之中不甚清晰。
「她死了,我不怨她。」他說,「她要是還活著,我可能還是有點怨的。」
他從那時候開始再也沒回過金鹿灣,哪怕是過年。
程立雲也沒勸過。
可能姥姥也不想見他。
三年前姥姥去世,他不得不回去幫母親辦葬禮,見到姥姥棺槨的那一刻,那些恩怨不聲不響的煙消雲散了。
姥姥沒跟他道過歉,他也不曾狠狠怪過她,一切不鹹不淡的,像一塊放硬了的糕餅,抖一下也不掉渣。
「我還是蠻記仇的。」程秋野很肯定地說,「越是親的人,記得越久越深。」
他伸手揉了揉黎從霄的嘴唇,「所以你千萬別跟我結仇,我會記很久很久。」
可能要久到一輩子去。
黎從霄怎麼捨得跟程秋野結仇,他抬手抓住他的手,半真半假的演一個登徒浪子:「放心吧,黎哥對你好還來不及。」
哪怕全世界跟程秋野對抗,他也站在他這邊。
34想你親我
第二天黎從霄睜開眼,時間已經到了八點鐘,他披著浴袍穿過露臺,無聲的拉開程秋野的落地窗走進去。
程秋野還在睡,半張臉都在被子下面埋著,臉頰粉紅。
沒戴眼鏡又閉著眼,他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黎從霄已經知道他週末喜歡睡懶覺,他無意打擾,只是想看看他。
……
九點半,程秋野洗漱完走下樓,李阿姨正在整理花瓶裡的鮮花,「程先生早啊。」
「早,黎從霄呢?」
「黎總剛才出去了,他說您醒了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午飯前回來。」
「嗯。」
「飯還熱著呢,我去幫你盛飯。」
餐桌邊,程秋野看到了寧南喬,少年正坐在那裡小口吃一碗紅豆粥,才吃到一半,面前擺著一個煎雞蛋和炒土豆絲。
看來也是個睡懶覺的人。
程秋野說著「早」,坐到了寧南喬對面。
寧南喬有點不知所措,抬頭看他一眼,立刻又把頭埋了下去。
「早,程先生。」
說完之後他明顯加快了進食的速度,李阿姨剛把菜給放好,寧南喬就已經吃完了。
他站起來,把自己的碗碟收起來端進廚房,接著就沒出現,想來應該是從另一個門走出去了。
程秋野無語,他很嚇人嗎?
李阿姨說:「那孩子就這樣,太靦腆了,一點不像男孩子。」
程秋野吃完早飯,他約的設計師給他打電話。
他接起來,對面是個煙嗓,說:「你好,程老闆,我是遊風,我們約好今天上午來實地測量,我已經到社群門口了,麻煩您跟門衛說一聲,我好開車進去。」
過了十分鐘,遊風帶著一個助理進了院門。
程秋野走出來,一眼看到遊風顴骨處的擦傷和淤青。
被打了?
「遊先生。」
「叫我遊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