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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進來,程秋野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他短髮散著擋住額頭,又沒有禁慾的銀絲眼鏡和無情緒的嘴角,看起來完全是個大學生。
黎從霄頗有點心滿意足,看看,這不是會對他笑的嘛!
程秋野把飯盒放回去。
黎從霄走過去,坐在邊樹剛才坐過的椅子上,他看了眼飯盒,裡面還有一半。
「不再吃點嗎?」
「已經飽了。」程秋野接著問:「你跟邊醫生認識多少年了?」
黎從霄挑挑眉,「從五歲開始,到現在有二十六年。」
二十六年,程秋野想,邊樹和黎從霄認識的時候他才出生。他皺眉,這個類比怎麼這麼怪?好像他很羨慕他們倆認識那麼長時間,他立刻把它丟擲腦海。
「他知道我們的事嗎?」
黎從霄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我不會告訴他的,不會告訴任何人。」
程秋野還想知道他們剛才在談什麼,怎麼用那麼久的時間,黎從霄被別人拉出去單獨說話讓他有點在意,可他也知道最好別問,太幼稚了。
好像他才注意到黎從霄比他大五歲,閱歷、經驗比他多,感情也比他豐富。
撥了撥頭髮,程秋野問:「你為什麼不跟他訂婚?」
黎從霄哭笑不得,這是什麼爛問題,跟邊樹訂婚?他又不喜歡他。
「我……」等等,不能這麼回答,他口風伶俐的一轉:「跟他訂婚太麻煩,我們太熟了,肯定裝不了幾天。」
程秋野接受了這個答案,「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黎從霄沒拒絕,「搬來和我一起住吧,既然後天我們就結婚了。」
病房窗戶對著醫院的大院,院外的街道上,一道打著強光燈的車子轉向,燈光在室內一晃而過。
「今晚?」
程秋野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步,他好像就在等我開口,黎從霄看著程秋野的眼睛,視線不自覺在他嘴唇上滑過,然後迅速回到眼睛。
程秋野注意到了,他覺得那視線像煙霧,從他嘴唇上帶走了什麼。
黎從霄說:「你今晚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到我那裡。」
辦好了出院,黎從霄把程秋野送回公寓,兩個人在車庫就要分開。
因為黎從霄在路上接了個電話,黎之瑞打來的,車裡安靜,程秋野聽得明明白白。
黎之瑞支支吾吾的問:「哥,你什麼時候回家?」
「怎麼了?」
「做噩夢了。」
「說實話。」
黎之瑞這才視死如歸的說:「我跟爸媽影片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他們現在知道你喜歡男孩了。」
黎從霄抿抿嘴,「行了,我一會兒就回去,去幹你該幹的事。」
他把電話結束通話了,冷然又專心的看著前面的路面。
原來他還沒對父母說明這件事,程秋野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同性婚姻合法已經快要十週年了,黎從霄還生在大城市裡的富貴人家,父母接觸到的資訊應該非常豐富,思想不至於封建。
他要出櫃應該沒那麼難吧。
至少不會像我……
程秋野說:「不如推遲一下領證日期,你還要處理家裡的事情。」
「不。」黎從霄抿著嘴把車開進地下室,「就週一,我們結婚。」
程秋野沒說話,他覺得黎從霄某種程度上是個執拗的人,感情太豐富,情緒激烈的人都會有些執拗,會有些東西一輩子也放不了手,即使痛苦也不願意麻木。
程秋野不知道痛苦的清醒著愛著好一些,還是麻木了沒有感情的好。
他這些全部是理論,他沒有愛過什麼人,沒體會過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