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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卿伸手關燈,擁紀北微入懷裡。
他在意,他怎麼可能不在意。只是他在意的不是陸書禮那兩句謾罵,而是在意陸書禮對紀北微的言聽計從,以及紀北微對陸書禮的支配。
紀北微讓他道歉,他就道歉,道歉了還要尋求紀北微的誇獎和肯定,而紀北微也給了他回應。
霍卿不知道紀北微到底喜不喜歡陸書禮,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已經接受了陸書禮的獻祭。陸書禮是一條瘋狗,他將脖子上的韁繩獻給了紀北微,而紀北微也握住了。
她擁有了對陸書禮的支配權,可以掌控陸書禮的所有情緒走向。
甚至於,她在不知不覺中,對這種支配權已經做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她不再抗拒主導和操縱陸書禮的一切,似乎還開始享受了。
霍卿明白了,紀北微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陸書禮的「騷擾」,這不是愛情上的心動,而是權力的誘惑,可以隨意支配別人人生的權力。
誰會拒絕一個忠心耿耿,永遠不求回報的信徒呢。
霍卿清楚了陸書禮的優勢,可是他做不到像陸書禮那樣毫無尊嚴。他愛紀北微,但他也要自尊心,他還需要紀北微的回應,需要紀北微愛他。
他做不到像陸書禮那麼卑微,所以只能除掉陸書禮了。
第二天。
陸書禮即使失落,但還是聽紀北微的話,遊魂一般來到窯廠。
紀北微問他:「幹嘛,你昨晚偷雞摸狗去了,搞得這麼憔悴。」
「哪有,相思病又犯了,搞得一晚上睡不著覺。」他抓了一把頭髮,像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
看到霍卿也在,他不想讓紀北微為難,正色問道:「有什麼事?」
紀北微拿出設計圖給他看:「之前定下的方案是,要做一對母子玉壺春瓶。最近試了幾次,發現玉壺春瓶不好做,每次燒出來都有裂痕,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把玉壺春瓶換成別的。」
陸書禮接過設計圖,修長白淨的手指在紙上點了點。
「你決定就好了啊,反正你說什麼我都會同意。」
紀北微是真心把這批仿元瓷當成藝術品來做,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意見,陸書禮從不會反駁。
可是畢竟這批瓷器最後的持有者是陸書禮,她希望能按照陸書禮的審美來做,讓瓷器和主人的風格有所呼應。
感受到紀北微的認真,陸書禮一下子來了興致。
他起來讓出椅子,把紀北微按在椅子上,又從自己的西裝內襯口袋裡拿出小筆記本和筆。
「好好好,那咱們好好討論,你先來說,我好好聽著。」他拿著紙筆蹲在紀北微跟前,如同準備聽課的小學生。
第64章
紀北微坐在椅子上, 居高臨下看著他,覺得這個角度下的陸書禮異常乖巧。他的一舉一動,真的很符合他的承諾——我很聽話的。
紀北微看不得他這個樣子, 他一露出這種可憐兮兮,言聽計從的模樣,就總是讓她心軟, 莫名其妙開始淪陷。
她踢了踢他的皮鞋:「這麼蹲著幹嘛,去找個椅子來坐。」
「哪裡有椅子?」他明知故問。
紀北微眼神像個嚴厲的教師, 她什麼都沒說。陸書禮就乖乖起來, 去旁邊拉了個塑膠椅過來坐在她面前。
開啟筆記本, 拿好筆, 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別搞得這麼嚴肅, 我是在和你討論設計方案,不是在給你上課。」紀北微道。
陸書禮歪了歪頭, 裝作小孩子氣的懵懂無知:「那我到底要怎麼樣嘛,做什麼都不對。」
「算了。」
紀北微拿出平板, 開啟之前的玉壺春瓶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