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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的事。」pick想都不想就說謊。
慄星耀抓著毛巾的手一頓,臉頰動了動,又用很平靜地語氣問:「連子昂是誰?」
他這個問題太出乎預料。
他怎麼會知道連子昂呢?
pick猝然抬起視線,「你……」
還沒有把話說出來,他已想到,慄星耀既然能找到這個醫院,必然已給霍大寶打過電話,酒吧的事情,這人已經全都知道了。
一瞬的失措後,pick的神情重歸淡然,好似剛剛那一抹變色只不過是錯覺。
他回答,「連子昂欠我錢。」
慄星耀眯起眼,用彷彿要將人洞穿的銳利視線盯著pick。
然後,他壓著聲音,一字一字地從牙縫間吐出這句話,「晏陳,這樣騙我,你不累麼?」
pick臉上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裡,幽黑的瞳仁猝然收縮成細細顫動的一點。
他們不閃不避地凝注著對方的眼睛。
卻看不透彼此。
或許,他們從未看透彼此。
在hof,他們不曾完全走近。而三年後的重逢,又讓他們的感情來得太倉促。
所以,慄星耀到底喜歡晏陳什麼?
晏陳難道非慄星耀不可?
他們或許只是被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
就算他們曾在以前日日夜夜訓練的陪伴中,在隊長和隊員的相互關懷裡,產生過夾雜著迷戀、尊敬的愛慕之情,但是三年的分離,難道不會把這些感情消磨殆盡?
慄星耀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好似已經預感到,pick絕不會開口。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心裡從來也沒有這麼難受過,但他不想再退讓。
「栗子,還不到時候。」
pick的聲音還是從容,然後,他避開慄星耀的視線,拿出袋子裡的白色衛衣,在身上套好。
衣服是慄星耀的,穿在他身上,過份寬鬆,露出一角清晰的鎖骨,貼在胸口的指環項鍊,被車內的黃色的頂燈照出一星亮光。
慄星耀把視線硬生生從指環上移開,「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一段時間。」
他這句話說出來,別說對方一怔,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是在分手?
但是,他們好像並沒有在一起過?
pick突兀地喊了一聲,「栗子。」因為生病,他聲音氣勢稍弱,語氣卻平常,既沒有曖昧也沒有撒嬌。
慄星耀沒有回答,像逃離般開門下車。
車外,風雨依舊在這座城中肆虐。
透過車窗,pick看到男生並沒有離開,他撐傘站在車門旁,留給車裡一個挺拔的背影。他還在等自己,但那道剛剛構築起的令人安心的屏障已經蕩然無存。
pick忘了,這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他慢吞吞地月兌下濕褲子,看到還細心地準備了新的內褲,也不知這麼深的夜,這人為了這些,花了多少力氣。
慄星耀的褲子稍長,他把褲腳挽起兩道。
鞋子也有,是一雙棉布的露趾拖鞋,pick換下自己濕透的帆布鞋,趿拉著下車的時候,踩了一腳水。
慄星耀本來撐傘走在身旁,看到,又伸手攬住他的小臂,給他借力。
進輸液區,護士已經備好針水,見人回來,催了幾句。
pick躺在病床上,溫暖的枕頭和被褥撫慰了疲憊的身體,倦意猝然襲來。
慄星耀替他掖了掖被子,坐在隔壁的病床上。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敲打著病房的窗戶,發出滴答作響的聲音。
這聲音傳到耳中,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