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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擊的聲響打斷了所有未盡的言語,三聲之後,鎖應聲而開。
空氣裡漂浮著細小的灰塵顆粒,陳芷站在聞識川身邊掃了一眼盒子內的東西,看到上面的紙張後緊張地吸了一口氣。
錘子被丟在一旁,聞識川伸手從盒子裡拿起那一沓泛黃的紙,目光飛快掃過最上面第一行,就明白了一切。
他看向陳芷,鎮定道:「是筆記。」
陳芷鬆了一口氣:「太好了……」
一旁的負責人探過頭,小心問道:「那個警官,裡面東西好著的吧?」
「嗯。」
他低聲道,臨走之前又說了句謝謝。
關上門,屋內傳來負責人緩了口氣的嘆息,回去的路上聞識川步伐很快,陳芷邁著最大的步子勉強跟上。
到了車裡,他才開始閱讀上面的內容。
聞識川並沒有避開她,甚至知道她好奇,所以自己看完一頁就會把那一頁給她看。
這讓陳芷有些驚訝,但同時她更感覺到被接受。
這種感覺很好,她定了定神,迅速投身到筆記的閱讀中去。
正如聞識川所說,筆記的上半部分都是調查他的內容,而丟失的下半部分,則全部寫的是祁雲。
甚至真相跟陳芷的猜測不謀而合。
「晟利集團一案,警方獲得的涉案者名單內並沒有祁雲的出現。但在晟利集團成立之前,聞靖宏與宋桂參與的一起普通的電信詐騙案中,祁雲出現過一次,經核查,當時祁雲入案年紀只有十一歲,後案子被撤,並未留下案底。」
「祁雲自稱是成橋本地人,但他的戶口檔案在系統升級之前經歷過多次書面申請變動,祁雲有過移民史,原居住地是埋度國。
在參與電信詐騙之前,他曾在埋度院待過一段時間,後被聞靖宏收養。
多年間,祁雲利用未成年的身份,在聞靖宏和宋桂的電信詐騙中充當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參與過的違法犯罪案件數不勝數。」
「晟利集團成立後五年,再也找不到任何他參與犯罪行為的證據。
他在成橋讀完高中與大學,在大學期間成立了希卓投資。
晟利集團被警方查封控制之前,希卓投資忽然大量湧入各類投資和業務。
經詳查,投資者的資訊皆為冒用和盜取,具體資金來源不明,但猜測與晟利集團下的電信詐騙業務脫不了關係。」
「祁雲與聞靖宏和宋桂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但祁雲於聞靖宏夫婦,只是無法驅動聞識川犯罪而找的替代品。
祁雲多年以來一直努力想取代聞識川的位置,想從聞靖宏夫婦身上找尋自己缺失的親情。
但聞靖宏後來因救聞識川而死,聞識川又親手終結了晟利集團,將自己的母親送進監獄,這於祁雲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祁雲恨聞識川動機明顯,他所說的一切都不可信。」
濃黑的筆墨在泛黃的紙張上洇開,陳芷看著眼前蒼勁的字跡,彷彿能感受到張高卓寫下這些文字時的糾結與惆悵。
她側過頭看聞識川。
外面日光被窗戶隔離,落在他臉頰一側,透出的半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沒說一句話,眼睫低垂,漆黑的瞳孔靜靜注視著手中泛黃的紙。
苦苦尋找的真相被揭開的那一瞬間,他覺得這麼多年來發生的事都如同一場鬧劇。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參演,去做那些他認為對的選擇,去承受那些他本不該承受的後果。
他的父母說著愛他的話,卻做著錯誤的事,正是因為如此,他從來沒有做過一個兒子應該做的事。
這麼多年來,他心甘情願地去做他們眼裡的廢棋,為了自己的心中的執念和理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