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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頭攢動的車廂中,他的身形極為挺拔,赫然出眾,單手握著車頂的橫杆,目不轉睛地盯著車窗。
他們只敢在虛幻的窗影中毫無顧慮地相望。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無法剋制地勾起了唇角,與此同時,她看到他的影子也笑了。
兩道小心的靈魂,在擁擠而壓抑的空間中,隱秘地觸碰著。
時間流逝的速度似乎變快了,紅燈過後沒過多久,她就要下車了。
這裡是距離她家最近的一個站臺,下車後還要再步行二十分鐘才能到家。
因為林嘉年站在後門附近,所以她拎著沉重的行李箱從前門下了車。又因為同行下車的還有不少同學,所以她也一直沒敢回頭看,悶聲不響地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埋頭朝前走。
幾分鐘後,她來到了那條交通隧道的入口。
那一年這條交通隧道才剛剛建成,比現在還要偏僻荒涼,照明燈還是滄桑的昏黃色,人行道的邊沿還堆放著尚未清理的建築垃圾,仿若建築工地上的一段大號的水泥管道。
拖著行李箱走進去後,整條隧道內盪滿了空洞的回聲。
獨自一人行走在不見天日的半封閉環境中總歸是有些害怕的,許知南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行李箱的輪子滾得「嘩嘩」響。
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後似乎有腳步聲。
會不會是、林嘉年?
隧道內空曠無人,她大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林嘉年,反而看到了一位大肚便便、形態猥瑣的中年男人。
在她回頭的那一刻,滿頭油發的男人朝她笑了一下,露出來了一嘴令人作嘔的黃牙。他那雙三角眼中也流露著不加掩飾的邪惡與侵犯。
男人突然加快了腳步。
許知南大驚失色,扔掉手中的行李箱就開始朝前奔跑,同時聲嘶力竭地呼救:「救命!救命!」
整條隧道內迴蕩著的只有她的呼救聲。
男人沉重又迅猛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了她,她甚至能夠聽到從身後傳來的粗重又噁心的喘息聲。
即將衝出隧道的時候,她被抓到了,然後如同一隻小貓似的被扼住後頸撞向了堅硬的牆壁。
她的腦袋幾乎都要被撞碎了,眼前一片漆黑,無力地癱倒在地。
隨後男人抽出了自己的皮帶,把她的手反綁了起來。
她開始哭,求求他放過自己,男人卻不為所動,越發用力地纏皮帶,她的手腕幾乎要斷掉。
就在這時,昏暗的隧道內突然又衝出來了一個人,掄起手中的鋼筋就朝著男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男人連喊都沒喊一聲就癱倒在了地上。
林嘉年扔掉了手中的鋼筋,迅速解開了綁在她手腕上的皮帶。
雖然並沒有被真正的傷害到,但她依舊處於巨大的驚恐之中,如同一隻被扣押在案板上的羔羊,無法自控地顫抖著,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真的害怕極了。
林嘉年直接將她抱進了懷中,手覆在她的後腦上,將她的臉頰摁進了他的胸口:「別害怕,我在呢,我一直跟著你呢。」
其實,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滿心的害怕突然盡數化為了心酸,她抱緊了他的腰,哭得泣不成聲。
後來她才知道,他在她下車之後就下了車,但為了不引起同時下車的同學懷疑,下車後他故意朝著和她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才返身。
再後來,他們用皮帶綁住了那個被敲暈了的男人的雙手,然後報了警。
警車開來後,把兇徒和他們倆一起帶回了公安局。未成年需要通知家長。
林嘉年沒有家長,是孤兒院的院長代替了此身份。
她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