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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南的內心深處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我不會是,弄錯人了吧?
然而她也只是驚駭了幾秒鐘而已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她又回想到了發現那個掛在自己畫框上的藍色沙瓶的那一天,她還特意拿著小沙瓶去找了齊路揚,詢問是不是他送的?齊路揚也承認了就是他送的。
可是,字跡為什麼會那麼不一樣呢?除非是特意訓練,不然一個人的字跡怎麼會說變就變?就算是時間長了,年歲長了,字跡的變化也是細小輕微的,不可能徹底與之前截然不同。
許知南的內心滿是疑慮,可是當著顧老師和周師孃的面,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齊路揚,不然肯定會暴露他們倆之前的關係,那可真是尷尬死了。
許知南也沒忘記林嘉年還在樓下等她呢,所以她並沒有在顧老師家停留很久,拒絕老兩口在家吃午飯的邀請,只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起身告辭了,哪知齊路揚也在這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起走吧。」
許知南驚慌一愣,心說:我老公還在樓下呢,你可別跟我一起!
而且剛才還是她特意要求林嘉年不許跟上樓的,要是讓林嘉年看到自己和齊路揚一起下樓了,肯定又該多想了。
那個混蛋甚至懷疑過她離婚後會去和齊路揚同居……許知南雖然委屈又生氣,但並不想再讓林嘉年誤會什麼,但是她又不能直接拒絕齊路揚一起走的提議,因為她不能說實話,不然就該暴露自己和林嘉年之間的感情有問題了,所以她只好委婉地回了句:「你不是還要繼續上課麼?」
齊路揚:「年前的課已經全部上完了。」
許知南無計可施,只好又看向了顧老師:「您不再給他留點兒作業?他可不是什麼好學生啊,要是不給他點兒壓力,年後前功盡棄。」
齊路揚哭笑不得:「阿南,我又得罪你了?」
許知南壓根兒沒搭理他,眼巴巴地望著顧老師。
然而顧老師並沒明白許知南的意思,笑著回了句:「放心,已經留過任務了。」
許知南無奈,嘆了口氣,向操蛋的現實妥協了:「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年後再來看望你們。」
顧老師和周師娘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起把他們倆送到了家門口,之後還想將兩人送下樓,被許知南態度堅決地制止了,兩人才作罷。
顧老師家住在六樓,順著擁擠的樓梯往下走的時候,許知南沉默如金一言不發,滿腦子想得全是該怎麼說服齊路揚不要走出單元樓、不要讓林嘉年看到她。
可是轉念一想吧,她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可笑——她又沒有和齊路揚偷情,幹嘛這麼心虛?為什麼不能坦坦蕩蕩地一起出現?
「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麼?」
齊路揚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許知南紛雜糾結的思緒。
老家屬院的樓梯太窄,無法並排走兩人,許知南走在前方,聽聞齊路揚的問話後,她在四樓和三樓之間的緩臺上停駐了腳步,詫異地回頭,看著他說:「楊記豆腐腦呀。」
齊路揚明亮的眼眸中帶著笑意,語氣中充斥著好奇:「好吃麼?」又問,「除了豆腐腦之外,它家還賣別的東西麼?」
許知南愣住了,眼神中的困惑與詫異越發深刻:「你忘記了麼?就是楊記豆腐腦呀。」
齊路揚的神色一怔,笑意一僵,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緊張匆忙地改了口:「哦、對!我想起來了,楊記豆腐腦!你一生病就想吃它家的豆腐腦,我還去給你買過,那天還下著大雪!」
許知南的回憶也被勾出來了,輕輕地嘆了口氣:「嗯,那天的雪特別大,天也很冷,我就是被凍發燒的。」
齊路揚立即點頭,急切附和著說:「是,雪大的連車都開不了,防滑鏈根本不管用,我在路上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