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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跟我說說你上學時候的事吧。」

裴吟宵認真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唔，有沒有比較好玩的事情？」

「沒有，因為不想被別人發現我的淚失禁體制，我很少主動去交朋友，在同學的眼裡，我應該就是個獨來獨往的異類吧。」裴吟宵語調平平地說。

饒是如此，林知意還是察覺到了alpha的失落，他故意逗他，「就沒有beta或者oga同學給你遞情書嗎？」

裴吟宵回答道：「有。」

「多不多？」

裴吟宵回憶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記憶中，我的課桌裡每天都會出現幾個信封。」

林知意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說：「小裴果然從小到大都很受歡迎。」

裴吟宵垂眸看他，認真地說：「但是我一封都沒有看過。」怕林知意不信，他補充道：「真的。」

「好吧，那我暫且相信你。」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半夜三點。

裴吟宵很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可還是逃不過生物鐘，回答林知意的頻率從一問一答變成三問一答、五問一答，最後支撐不住地睡了過去。

「……小裴，你覺得呢？」

這句話問完，身後久久沒有傳來回復，林知意轉頭看去，才發現alpha已經睡著了。

他借著床頭燈仔細凝視著alpha略顯疲憊的睡容，怎麼都捨不得叫醒他。

就像裴吟宵所說的，倘若他們未來住到了一起，肯定是要同床共枕的，他也要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才是。

半晌，林知意閉上了眼睛，自患上ptsd後的十幾年來，首次試圖和一個alpha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是他曾經最痛恨的alpha性別。

可身旁躺著的alpha是他很喜歡、很喜歡的人。

縱使如此，林知意的每一根神經仍舊高度緊繃著，舊疾積年累月，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

輾轉半晌，林知意終究無法入睡，緩緩睜開熬出了紅血絲的眼睛。

但還是捨不得離開裴吟宵。

他索性借著光線用目光去描摹心愛之人的輪廓，去數他的睫毛。

因為心中始終牽掛著林知意，睡到一半的時候裴吟宵就醒了過來。

「小裴，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裴吟宵把人往懷裡撈了點，嗓音有些喑啞，「是我答應陪你聊天自己卻中途睡著了。」

林知意依偎在他懷裡，說：「沒關係的小裴，只要抱著你，我就很滿足了。」

「傻。」裴吟宵聞言笑了一下，問：「睡著之前我們聊到哪裡了？」

林知意努力回想，「聊到裴叔叔是怎麼追到聞叔叔的。」

「對，是說到這裡。」裴吟宵努力撐著快打架的眼皮，「我父親一直跟我說，是爸爸發現了他藏在英俊外表下的諸多優良品質，主動提出要嫁給他的。」

「當時年紀小，我就跑去找爸爸求證，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林知意立馬被勾起了興趣，「聞叔叔怎麼說？」

裴吟宵不禁回想起那時的情形，穿著一身正裝的聞行舟從一堆檔案裡抬起頭來，聞言哂笑道：「你父親這麼說也沒錯，他諸多優良品質裡最突出的一點，就是『臉皮厚』。」

林知意聽完忍不住笑起來，無比羨慕道：「感覺聞叔叔和裴叔叔真的很恩愛。」

聽他這樣想，裴吟宵低下頭，神色認真地說：「我們也會。」

林知意呼吸一滯，輕而緩地點了點頭。

兩人相擁著談天說地，這次，直到晨光熹微，裴吟宵才支撐不住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