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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手電筒的強光一打,才知道不過是受了驚茅棚裡放出來的瘸腿驢子!
何意羨聲東擊西,成功隱身離開。他剛剛情急找不到工具,還是徒手拍的驢屁股。回到招待所的走廊,一邊認真洗掉手上的“黃泥巴”,一邊反覆地思考偷聽到的東西。
有個充當服務員的老嫂子,平常吃住就在小小的儲物間裡。還沒睡,聽到水聲,還以為水龍頭沒擰,出來關。
不知道哪來的“驢味”,她捂著鼻子聞到那個味道,都臭死了,這簡直了,真的要再吸一口氣——正常城裡人這時候絕對不行了,搞不懂這個年輕人怎麼還好好跟尊佛似的。
老嫂子關切地讓他把鞋子脫下來看看,哪隻腳踩到髒東西了?
何意羨卻固執地快把手洗脫皮了,笑著說:“什麼臭氣,我聞不到,豬圈那麼髒為什麼豬還照樣吃照樣睡,是它們自己覺不出來。但是這就像豬圈,要不是有幾個活的東西在,早就成垃圾坑了。”
老嫗聽不懂,感覺他在演電影,發羊癲,怪力亂神的。
何意羨的心裡卻輕舟已過萬重山。因感覺塵封多年的真相彷彿一隻擱淺在乾涸河床上的木船,將終於迎來了汛期。井中的月影,沉入水中的珍珠,清波影滿著池塘。他像飄浮的幽靈,無聲無息地往橋溪村去,那夜色深如誰的噩夢走進了現實,並且越放越大,烏瓦一口,把他吞下。
處處空籬無人館
抗日戰爭時期,東江縱隊曾在橋溪村辦過兵工廠,並在山下種過糧食。這裡地理位置具有天然優勢,既可以躲過颱風的正面侵襲,也可以免受兵匪之災,世外桃源似得不受任何外界滋擾。
時至今日,卻完全是一片遭人遺棄的狀態,徹底成為了一座空殼子,只留下了那些矗立在山嶺間的房子。
房子的磚瓦長期沒有人來修繕,在潮溼環境的加持之下,青苔和藤蔓佈於其中。
然而荒廢多年,這裡沒有任何的電源,當然也是儘量不要使用蠟燭,以防發生大火。村民們把廢棄的村莊和土地加以利用,開闢成了公共墓地。
天黑以後哪有一個人來?如果外地人非要去,野叟田父,乃至村口的婦女都會罵你一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何意羨就這麼黑暗之中綠野仙蹤,踩著古道上山,走到一塊平地處,看到一座還未完全荒廢的古墓,墳頭擺著瓷碗和瓦罐。
過了無名墓,很快便是橋溪村的大片舊址了。
高大的老樹快將房子穿插而過,村口兩棵五十多米的木棉樹形成了一道數十米左右厚度的植物牆,一股鑽木求火,結繩記事的原始感。
戶與戶之間的縫隙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走過。每家每戶的窗下,幾乎都能找到幾個大小不一的獸夾,或許當年的村民想出去買一次肉也不容易,還不如靠山吃山夾幾隻野生動物。透過破窗,窺見不少人家牆壁上的掛曆日期顯示是4月15日,正好是那場大火發生的時間。至今已經十多年了,這個村子的時間彷彿亦停留在了2000年出頭。
何意羨七拐八彎,目標明確地走了快半個小時後,終於看到有一棟夯土牆的老房子。
半年前,那艘巨輪的冰室裡頭,在楚茗的囫圇屍身永恆沉入大海之前,曾經託付給何意羨兩封書信。
除了白軒逸的,另外一封便是楚茗自己的絕筆信。裡面居然有點善於曼衍虛辭的味道,可能寫信人也害怕這封信落入人手,許多指代模糊,充滿了既沒有被證實,也沒有被證偽的猜想。
文末甚至出現了一串亂碼符號。
但其信中多次明確強調:何意羨,你一定要親自回一趟橋溪村,我的家。我的家前面有一棵柚子樹,紅棚子,三個呈品字形狀的木蜂箱。
可海難之後發生的事真是串成一圈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