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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工傷。」言決替江熠然搪塞過去,然後推著荊棠的肩膀往洗手間去,「快去洗手吃飯!早飯應該也沒吃吧,你不餓嗎?」
「好啦好啦,馬上去。」荊棠拍開言決的手,咕咕噥噥著進了洗手間。
趁著荊棠洗手的功夫,江熠然湊近言決,低聲問:「荊棠最近怎麼樣啊?」
江熠然離得太近,說話時的吐息都搔在了言決的耳廓,令他微微紅了臉:「……還好,這幾天跟他聊天看他都還蠻開心的,我爸也說荊棠最近心情還不錯。你不用太在意他的病,正常跟他相處就好。」
「好。」江熠然點點頭。
荊棠很快就出來了,三人圍著一張很有年頭的舊茶几吃飯。桌上擺了三菜一湯,葷素均衡,三個人吃算比較豐盛了。
荊棠望著桌上的菜,忽然想起來江熠然好像很窮這件事。
言決見他呆呆的不動筷,在旁邊補了一句:「放心,這頓是我請你的,儘管吃就是了。」
「謝謝言大廚。」荊棠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手勢,「希望你沒有遺傳到你爸的黑暗料理基因。」
言決:「……你快吃吧你!」
江熠然在旁邊歉意地笑道:「抱歉啊,今天本來是應該我來做菜招待你的,但是手還沒有完全好。」老房子是江熠然租的,按理說他才是應該招待客人的東道主。
「沒事啦。」荊棠夾了一筷子土豆肉絲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模糊不清地說道,「你是傷患嘛,儘管使喚他就完事了,讓他用身體還你的房租!」
言決差點沒一口飯噎死自己。
「荊棠,你說話注意點!」言決惱羞成怒,「還有,嘴裡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講話!」
一旁的江熠然聽得噗嗤一聲笑出來,用右手拍拍言決的後背,安撫他道:「荊棠只是在開玩笑呢。」
荊棠嚼完嘴裡的土豆絲,十分厚臉皮地朝言決略了一下。
一頓飯吵吵嚷嚷地吃完了。荊棠和言決這兩個人只要湊到一起就不可能消停,互相鬥嘴抬槓是肯定免不了的,不打起來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江熠然在旁邊安靜地吃飯,默默地聽著他們從開始動筷吵到吃完,完全插不上話,心裡有一點落寞。
他知道荊棠是言決從小一起長大的、無話不談的竹馬,和言決之間,是即便吵架再多次吵得再兇、也依舊能夠和好如初的關係。這一點是他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江熠然想到這裡,自己也被自己腦內忽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為什麼他會下意識地把自己跟荊棠做比較?
「江熠然!」荊棠見江熠然一直盯著某一處看,雙目有點呆滯,似乎是在發呆,便張開五指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呆呆的啊?」
「……抱歉。」江熠然醒過神來,有些勉強地笑道,「剛才在想事情。」
言決皺起眉,朝他看過去:「你不會又在想你家裡的事吧?別想了。」
江熠然輕輕「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荊棠眨眨眼,撐著下巴,看了看言決又看了看江熠然,用指節蹭了蹭鼻尖,彎起唇:「今天跑來你們這裡蹭飯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我去廚房把碗洗掉吧,你們兩個聊。」
他說完,便起身要去廚房,想留點空間給這兩人談談心。
結果言決這不成器的傢伙竟然也跟著站起來,說:「我也去。」然後就跟在荊棠身後一起進了廚房,站在了水槽前。
「喂!」荊棠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壓低聲音斥責言決,「你幹嘛跟進來啊?沒看見他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嗎,快點去哄哄啊!」
言決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是擔心荊棠碰廚房裡的菜刀才進來看著他的,只低聲道:「我愛勞動不行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