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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薏嘆了口氣,把藥瓶拆了:「你把嘴張開。」
就那麼把藥片餵給他,纖細的手指還託了下他的下巴。
…
顧薏上去以後,一起跟來的實習醫生張清雅剛從外面洗漱回來,短髮下是一張圓圓的臉,素麵朝天的樣子,臉頰上還掛著水珠。
「顧醫生,你下去幹嘛啊?」看見顧薏,她就苦著臉問道。
顧薏懶得騙她,就直接說道:「有一個朋友過來看我。」
「你在這兒有朋友啊?真好……」張清雅聽了她這麼說,就十分羨慕,把手中的盆子塞到床底下,小心翼翼的在床沿坐下,想了想,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說。」顧薏脫了外套,把房門關上。
張清雅這才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咱們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明明有那麼多人,偏偏還是被投票選了出來,顧醫生,你當時是不在,你沒看見投票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說悄悄話,明顯是在商量著竄票。」
「嗯。」顧薏淡淡應了一聲,對這些話題並不感興趣,見那小姑娘仍舊睜著大眼睛看她,她爬上床,簡單解釋了一句:「挺正常的,醫院內部也是個小社會,當然有人拉幫結派。」
「我是剛來的,不懂這個,那顧醫生,你為什麼……」張清雅又問。
「懶得去弄這些東西,做好手術最重要。」顧薏躺下來,看了她一眼:「去關燈吧。」
「好的。」張清雅急忙過去關了燈,自己也躺在另一張床上,黑暗中,聲音帶了些恐懼:「那咱們在這兒,萬一也被傳染上怎麼辦?」
顧薏閉上眼睛,淡淡說道:「多注意些就沒事,不用太緊張。」
…
第二天上午,顧薏過去查房,病人就是下午要進行手術的那個,是個六十歲的男性,在家做農活的時候忽然腦出血倒地,縣裡的醫院醫療技術有限,沒辦法進行手術。
顧薏過去的時候,病人的家屬都在病房裡,其中有六十多歲的女人,是病人的妻子,已經是滿頭的白髮,看著特別顯老,就跟七十多似的。
剩餘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是他的女兒,穿著都很樸素,看著家境都不像是富裕的。
一聽顧薏是從市裡來到醫生,病人妻子就有些擔心:「那手術費是不是特別貴?」
大女兒打斷了母親的話:「媽,都到這個時候了,救人要緊,咱們花多少錢也得治!」
那母親就抹了下眼淚,轉而看著幾個女兒,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那這個錢,你們姊妹幾個要均攤,不準向你弟弟要!他是男孩兒,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出錢的。」
顧薏在旁邊聽了這話,就知道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家長,有心問一句:既然是頂樑柱,那他不出錢誰出?
不想惹事兒,就沉默的退了出去,只是之後就有意留心這一家的動向。
…
三個女兒都是憂心忡忡的,各自站在走廊上不停的打電話,不用聽對面說了什麼,都能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估計是她們的丈夫並不同意出這筆錢,最後還是苦苦哀求之後,才答應下來。
好容易取了錢,湊夠之後交給了收費處。
到下午快做手術的時候,顧薏又去病房看了一次情況,病人的狀況倒是還好,只是他的妻子似乎滿臉怒容,坐在那裡不停的咒罵,幾個女兒低著頭都不吭聲。
因為是方言,語速又較快,顧薏就沒太聽清楚,結果一會兒張清雅又過來偷偷找她:「那母親要逼著女兒們放棄家裡房產的繼承,說是如果這次萬一老頭子沒熬過手術走了,家裡的房子就都歸小兒子,然後她去幾個女兒家輪流著住。」
她說完之後,臉上也不由露出鄙夷的神情:「你說,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媽啊?這心眼兒都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