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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同事介紹的相親物件。見過幾次。」
周嶺泉沒抬眼,誤刪了幾封郵件,又去『已刪除』裡往外挪,一邊挪一邊冷道:「現在流行這個?」
梁傾知道他是調侃,沒跟他計較,湊到梳妝檯前來,自我端詳一番,掏出對祖母綠玻璃耳環對著鏡子帶上,嘴裡細細哼著歌。
她歪著頭側向一邊,在鏡子裡與身後的周嶺泉望個正著。
後者於是不自然地撤開眼睛。
梁傾嫵媚一笑,問他:「好看麼。」
周嶺泉不答。
梁傾回到剛才的話題,說:「哪是現在才流行 你這人 又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相親戀愛結婚的可不少,大多數人都不能免俗的。」
「那你呢?」
梁傾垂下眼睛,有種與孩子對話的寬容,說:「我當然是大多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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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穿戴完畢便去廚房覓食,冰箱裡還有些年前的速凍豆沙包,她煎了兩個蛋,再打了壺豆漿,端上桌子的時候,周嶺泉已經穿戴妥帖從房裡走出來。
他平時多是單色的衣服,今天倒穿了件靛青藍色的上衣,帶了塊藍錶盤銀帶的手錶,較素日張揚。
梁傾將豆漿分進兩個玻璃杯裡,抬頭問他,「隨便吃點再走?」
「不了,我有事,要遲到了。」
他嘴上是一種疏遠的客套,也不看梁傾,徑直去了門那邊換鞋。
梁傾不知道他換了個衣服的功夫怎麼也換了心情,不願去猜,隨他去。
一人換鞋,一人張羅碗碟,脆響一片,都不再做聲。
梁傾想到昨夜的那種貼近,總歸略有些惋惜。但這樣的心情,不敢咀嚼,囫圇吞下去罷了。
「南佳他們下午去玩兒,你去嗎?」
「再看吧。」
「哦。」
梁傾也不再搭理他,坐下開動了,咬了兩口豆沙包,喝了口豆漿,又想到什麼,叫他說:「誒,你等等」
周嶺泉僵在門口,沒轉過身,耳聽著她趿著拖鞋,慢悠悠地往廚房去了。
他心裡沒有來由的一陣急躁,又想起她方才耳朵上的那對耳環,黯淡的一抹綠,像幽靈的眼睛,晃著晃著,晃在他心裡。
忽然人到前了,他才回過神來。
「周總。你幫我把垃圾帶下去唄。謝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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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嶺泉開著車上了高架,往港口開,漫無目的地兜了幾圈,無處可去,才回了酒店。
車停在車庫,他先問了蔣玲玉是否已經平安落地,然後便打了另一通電話。
接起來的人語氣狐疑,問:「周嶺泉?」
「 大哥? 大嫂在麼。」
周嶺泉八百年不會主動與周緒漣通話,若是工作上的事情也是由秘書從中遞話。
周嶺泉打的是他太太姚鹿的電話,姚鹿正是濟和心血管部門的醫生。若說周家還有誰是能和周嶺泉說上幾句親近話的,排第一的大概是姚鹿。她是內地人,大學才去了港城求學。
沒想到是周緒漣接的。
「什麼事?」
「 我想請大嫂幫個忙」
「她剛下了夜班,在洗澡。你說吧。」周緒漣有些不耐煩。
那邊模模糊糊傳來個聲音,問:「誰啊?」
周緒漣說:「沒誰。你先去把頭髮擦乾。」
「嘖,誰準你接我電話了,萬一是吳彥祖打給我的呢?」姚鹿走過來。
所謂一物降一物。周嶺泉聽了也沒忍住在電話這頭微微一笑。
那邊換了人聽電話,「hello,嶺泉。昨天晚上我和阿緒回那邊吃飯,怎麼沒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