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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江楚碧下午去公司找邢錚,也是為了此事,不管他們兩人怎麼各玩各的,對外仍是未婚夫妻,如此正式的場合,也只有江楚碧能光明正大同他一起出席。
馮風同林湄說,「晚宴還沒到一半,邢錚突然受傷了,我跟他們一起去了醫院……是南江大學附屬三院。」
在南江大學讀過書的人,誰不知道三院是什麼地方,林湄眉心突突跳了起來,又一次想起了她在邢錚抽屜裡翻到過的藥:腎上腺素阻斷劑,一整瓶的安定……
「他……怎麼樣了?」林湄問道。
馮風:「他受傷好像是因為受了刺激自殘,我查過資料,他在三院看的醫生叫周越,邢錚肯定有問題。」
林湄:「……」
自殘這兩字,離她的生活著實有些遙遠,林湄很難去站在他們的位置思考問題。林湄不言語,馮風只當她是嚇到了,同她說:「安全起見,在弄清楚邢錚到底是什麼病之前,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精神病患者發病時六親不認,邢錚對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對旁人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我上次在他家裡,見過他的藥。」林湄將珠華別墅的事情說給了馮風,包括邢錚受傷後喝酒的細節,「但他第二天一早就沒事了,應該不是很嚴重。」
林湄同馮風打完電話以後,大腦仍是一片混亂,她懷疑過邢錚可能有什麼心理問題,可沒料到會如此嚴重,他平素看起來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在大多數人眼中,他是冷靜自持,最不容易有情緒波動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林湄去搜尋了周越的資料,看到周越所擅長的幾種病症後,林湄又去搜尋這些病症的資料……可她對這類疾病知之甚少,看完了百科,仍沒有頭緒,理不出邢錚究竟是哪種病。
興許是因為睡前胡思亂想了一陣,加之今天事情又多,林湄一整夜都在做夢。
夢見的是小時候的事兒。
同一條街的鄰居哥哥帶著一大罐話梅糖來找她,她捧著糖罐同他說謝謝,隨後兩人又一起去看書,盪鞦韆,陽光很好,他穿著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站在光下,像極了校園劇的海報。
「你以後來南江了,就抱著這個糖罐子來找我,我肯定能認出你的。」他為她晃著鞦韆,同她做出了承諾。
少女坐在鞦韆上偷笑了起來,臉頰兩邊閃過紅暈,帶著欲說還休的嬌羞,嘴裡的話梅糖酸酸甜甜,像極了年少時生澀稚嫩的愛慕。
早晨林湄醒來時,想到夢的內容,都覺得有些離奇,年少時的回憶都不真切了,若不是夢到,她大抵都要忘記那一段了。
洗漱時化妝時,林湄絞盡腦汁,終於勉強想起了他的名字,似乎是叫銘哲……
小學距離現在實在過於遙遠,即便那時懵懂對他有過朦朧的感情,可要真切記住名字也並非易事,不知怎地,竟然還能夢到。
還有那個糖罐子……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果真年少時的許諾都很幼稚,南江這樣大,即便抱著糖罐子又如何,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沒有遇到過。
因做了這個夢,林湄竟然想吃話梅糖了,只是小時候吃的那種紙包裝的話梅糖如今已不常見了,銀行樓下的便利店只有話梅乾,林湄買早餐時隨手抓了一包。
林湄回辦公室時,恰好碰上了陳啟,陳啟看到她後,面色極其陰沉,林湄無視了他不友好的目光,繞開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午飯時,林湄同幾個同事一起在銀行食堂吃飯,林正德生病住院的事情,同事們多少都聽說了,吃飯時難免問起,「林經理,你爸怎麼樣了啊?手術安排好了麼?」
林湄:「嗯,過幾天就手術了。」
同事又問:「住哪家醫院呢?」
林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