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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意味著潘悅會因為誣陷她而受到輿論的譴責和領導的批評。
江南想過要不要勸她先去自己辦公室找一下資料,但顯然潘悅不會理解她這番好心,只會以為她在強詞奪理。
曾昱博的視線在江南臉上劃過,見她神色坦然,於是也眼眸一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正要撥號,一個穿著淺咖啡色制服,清潔工打扮的阿姨穿過人堆,擠了進來。
「這是不是你們丟的資料啦,我剛剛撿到的…快看看……」
潘悅站得近,聽到這話先愣了一下,接著便二話不說從阿姨手中奪過那幾頁紙。
曾昱博也上前兩步,跟她一起看,見到標題上的「市場部」字樣,再看到右上角貼著的簽有溫雅雯名字的報送標籤,立馬確認了這就是丟失的資料。
潘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才不爽地沖阿姨吼道:「哪裡撿的?怎麼不早點拿來?!」
阿姨委屈地縮著手,不敢跟她爭辯:「女廁所的洗漱臺上,我剛剛看到,馬上就拿過來了……」
潘悅腦子「轟」地一響,她把江南帶去溫雅雯辦公室後,確實上過一趟洗手間,還洗了把臉。
應該就是那時候,她把檔案放在洗漱臺上,忘了拿了。
曾昱博腦子轉得快,接過檔案翻到最後,果然,最後幾張是前臺文員的辦公用品申報單。
他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遞到潘悅眼前,示意她看清楚。
圍觀眾人見資料找到了,事情也了結了,便也沒了興致。再加上他們看出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是潘悅,是潘副總的女兒,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於是散了個七七八八。
還留下幾個小領導模樣的人,笑著說了幾句解圍的話便走了。
很快,電梯間裡又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潘悅從小是被人哄著長大的,欺負別人欺負慣了,倒也不覺得尷尬,只是一口氣憋在心裡,十分鬱悶。於是,伸手抓過資料,翻了個白眼就要離開。
曾昱博攔住她,臉色很冷,朝江南伸了伸下巴:「道歉。」
「呵。」潘悅仰頭瞪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瘋了吧你。」
曾昱博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轉過身來,嘆了口氣對江南說:「我替她向你道歉。」
江南抓著包的手緊了緊,低頭道:「不用了。」
曾昱博還想說什麼,江南看到電梯下來,立馬按住,轉身朝他揮揮手走了進去:「我先走了,再見。」
電梯門關上,她才深深撥出一口氣,無力地靠在電梯壁上。
他替她道歉……
江南苦澀地扯了下嘴角。
她其實從沒有奢望過潘悅的道歉,潘悅那麼驕傲,能讓她低頭道歉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她也不怨恨潘悅對自己的誣陷和中傷,她始終覺得潘悅之所以針對自己是因為誤會,誤會解開就好了。就算解不開也沒關係,反正事實真相會還她清白。
但她難過的是曾昱博最後這句話。
當她聽到曾昱博說出「我替她向你道歉」時,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他們倆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對,而自己……
只是個路人甲。
潘悅她可以驕橫,可以跋扈,可以任性,可以為所欲為……
因為他曾昱博,總會站在她背後,替她道歉,幫她解圍,給她兜底。
像剛剛那樣,義無反顧地站出來承擔後果。
江南在今天下午所遭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不公,這時,在這個狹小的封閉的冷冰冰的電梯裡,齊齊向她湧來。
她閉上眼睛,忍住那股突然襲上鼻尖的酸脹,硬生生憋了回去。
電梯到達一樓,門開啟時,她重新睜開眼睛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