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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看著他走進走去,可惜自己不方便走路,不然就幫他端一下了。
雖然內外都沒看見有電飯煲,但李巖還是盛了兩碗飯進來。
他自己那一碗是個大碗,沈青的碗則相對小了不少。
因為屋裡只有一把藤椅,矮凳又太矮,坐著夠不到桌子,李巖便把桌子挪到了床邊,再把沈青連人帶椅一起抱到了桌子邊。
他自己則坐在床上,這樣兩人的高度都剛好。
飯菜都齊全了,李巖發現自己沒拿筷子,快步走到院子裡的爐灶邊,從旁邊放碗的櫃子裡抽出兩雙筷子。
比起沈青家那些精緻的餐具,他這裡的鍋碗瓢盆甚至是筷子,都顯得很簡陋。
好在他以前進城裡時,順手買過一袋筷子。不然按他獨居的習慣,家裡可能找不出第二雙筷子招待沈青。
沈青則坐著等他回來。
李巖拿著筷子又進了屋,坐回到床上,示意她可以動筷了。
沈青便不客氣,一筷子夾了青菜,放到自己的飯碗裡濾了菜汁,又一口吃進嘴裡。
李巖同樣,夾了一塊炒肉,大口咀嚼。
他賺錢辛苦,但花銷少,很可以在飯菜上優待自己和黑子,不會在買菜上節儉。
雖然他知道沈青做的菜比他自己做的像樣不少,但這幾碗菜也不至於到拿不出手的水平。
沈青吃得沒他那樣快,她飯量小,細嚼慢嚥,每一盤菜都吃了幾筷。
味道只能說是還行,但她心裡默默放下了向他取經的念頭。
「喝酒嗎?」李巖問道。
沈青看了看屋裡,沒看到有酒瓶。但他這樣問了,家裡肯定是有酒的。她想了想,點點頭。
李巖於是再一次站起來,去到院子裡,拿了一瓶沒開封過的會稽黃酒,又一手抓了兩個杯子進來。
沈青在山頂,用的酒杯是高腳杯。秋天的時候她買的,託小孫師傅隨貨送上山。買了十隻,碎了兩隻,但也很夠用了。
但李巖家的酒杯就很樸素,玻璃的老式口杯,直筒圓柱形,像小飯店裡一次性消毒餐具中的杯子。
沈青看著他倒出了兩杯黃酒,又聽他問:「要冰嗎?」
她連黃酒杯子都嫌太冷,哪裡會要冰,連忙搖頭說「不用」。
於是他開啟冰箱冷凍櫃門,又拿出一杯冰,再從冰箱上層拿出一塊很小的砧板和菜刀。
沈青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將一次性冰杯放在砧板上,拿菜刀將冰敲碎了,走到桌前,往黃酒杯裡倒了幾塊碎冰。
然後又將剩下的冰、砧板和菜刀放回冰箱裡。
在李巖重新坐回來時,沈青的目光始終放在他那杯酒裡的冰塊上。
「他是不是不知道冰格這種東西。」她止不住地想。
大冬天喝黃酒加冰已經是罕見的了,用這種頗為原始的方式製冰碎冰,更是聞所未聞。
但這種行為放在李巖身上,又好像沒這麼奇怪了。
畢竟這是一個從前連微信都不會用的青年男人。
他好像跟現代化的生活脫了節。
「怎麼了?」他發覺她呆滯的目光,問。
沈青搖頭:「沒什麼。」
兩人接著吃飯。
中途還碰了一下杯,沈青小口喝了,李巖大口乾了,又給自己和她倒上。
收拾碗的時候,沈青又道:「謝謝你啊!」
李巖頭也不抬:「不用。」
明明是他,一定要揹她到家裡,怎麼道謝的反倒是她了。他心裡想。
李巖在院子的水槽裡洗碗,沈青坐在藤椅上,突然侷促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