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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人吃了看起來分量多,但是吃進肚子裡就感覺只有一點點的板栗仁,為了節省體力慢點消化,也為了度過枯燥無味的下午,又各自躺下了。
一個飢腸轆轆又無所事事的下午。
在沒有了停水後忽然來水的驚喜與興奮的掩蓋,停電帶來的負面影響終於進一步在三人面前顯露猙容。
宿舍裡不再像要下雨那天的風雨欲來的陰沉,小陽臺一側窗簾漏出的陽光灑在陽臺角落,宿舍裡顯得光明而美好,但是空蕩蕩的。
三個人失去了過去的愛好的陪伴,不能玩單機小遊戲、看小說或者背單詞練字,像失了魂似的。
而胃裡的不滿還在喋喋不休地埋怨著食物的不足,十分極其非常之不懂事。
時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難熬過,一分鐘一秒鐘都是數著過去的。
而傍晚終於來臨了。
為了晚上省電,三人的晚飯時間大大調前,太陽還熱烈著,三人的晚飯時間就已經到了。
三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下床,然後吃完了那一點點的食物。
橘子白粟文在早上就已經發給三人了,在沒有了缺水的困擾後,安幸和白粟文都已經吃完了今日份的橘子,只有陳楠希還習慣性地將橘子留到晚上吃。
等陳楠希也吃完那一個橘子,宿舍內陷入長久的沉默。
天邊還亮著,宿舍內視物很清晰,但是就已經像是進入了長夜,每個人的臉色都是晦暗的。
白粟文拈著板栗仁包裝袋邊緣的一點碎末,小心翼翼地舔乾淨,連嘆息都不敢發出。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安幸和陳楠希也沒有吃飽。
但是再開一包堅果?或者吃點別的?
無論是白粟文又或者陳楠希,更不必說安幸,都知道,零食本來就不是用來填飽肚子的。
用誇張點的話說,零食就是吃不飽的,什麼時候都還可以再來一包,再來一包。
如果她們再吃一包,還是覺得餓呢?今天覺得餓能再開一包,那明天要不要再開一包?後天呢?她們能直接食用的食物能吃多久?五天夠嗎?七天夠嗎?十天夠嗎?
最重要的,電要什麼時候來?
這些問題,每一個都是絕殺。
不需要誰說出來,大家都知道,現在這樣的食物分配,就是最合理的。
但是胃和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懂什麼合理。
它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白粟文有一瞬間都想使勁錘一錘自己這個貪心的胃,叫它不懂事。
晚飯吃完了,天還亮著,大家不怎麼敢和同伴做目光交流,擔心從同伴眼裡看出沮喪和失落來。
傍晚五點吃完的晚飯,六點半,天邊微暗,白粟文的肚子再次唱起了空城計。
白粟文煩的翻來覆去,在下面的陳楠希忍不住道:「粟文,下來喝杯水吧,多喝點水就會好點的。」
白粟文身體一僵,又慢慢放鬆下來。
確實,肚子餓的不止她一個。
陳楠希說得對,多喝水,喝水也能填飽肚子。
白粟文迅速爬了起來,可能是連續兩天吃的比較少,起的又比較急,下床的時候白粟文竟然覺得手腳一軟。
好在她們的床梯是有扶手的,她即使扶住了扶手,才免了出什麼意外。
在床下,白粟文默默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然後和同樣端著杯子的陳楠希對視一眼,兩人都尷尬地笑了笑。
尬笑完,兩個人都覺得有種疲憊和心酸湧上心頭。
白粟文鼻頭有點酸,她是一向沒什麼出息了,也不好帶得人家陳楠希難過,就趕緊轉過身去,用濃濃的鼻音道:「我喝好了,我上去了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