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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每每權會儒經過的時候,大姐的坐姿都會格外板正,身子也繃得緊實,似乎很緊張,待得他進屋了後,大姐又會時不時地偷瞄他的屋子。
大概是想驗證權會儒到底是不是個好人?
但是,經由上次那事,寶珠只能將滿腹的疑惑壓下,盯著小麗抄錄的密密麻麻的字眼,腦袋直疼。
好在三天後,清明節到了。
寶珠索要的其中一個獎勵就是「掃墓」,也是她最為期待的一個獎勵。
寶珠已經快七歲整了,經由這事,跛子更加覺得寶珠就是家裡的福氣包,也不再怕孩子被「髒東西」給「汙染」了去,於是便許諾下了這事。
頭一天晚上,寶珠格外激動,巴巴地望著天上的月亮,期待著它唰的一下落下去,太陽再咻的一下升起來。但是,她越是期待,時間彷彿過得越慢,她以為等了許久,但其實連上床睡覺的時間都還未到。
這幾天市裡新秧苗到了,全村上下腳不沾地地忙裡忙外,轉眼到了清明節,總算完成了任務,可以稍微放鬆些了。
跛子同樣是連軸轉,今晚看閨女如此激動,便抱著她坐在門口的石墩子上「曬月亮」。四月初的時節,天氣開始轉熱,沉寂了整個冬日的蚊子又開始出沒了,不過也才三兩隻「嗡嗡嗡」的叫得歡,咬人的卻不多。
跛子搖著蒲扇,替寶珠拍掉了圍在周邊的蚊子,父女倆許久沒這樣靜靜坐著聊天了,於是講了格外多的貼心話。雞同鴨講,雲裡霧裡的,倒也講得格外開心。
後來話題轉到了寶珠的虎牙上,她張大了嘴巴,給跛子看左半邊虎牙的空槽處,憂慮地說道:「爹,偶幾牙牙還寧不寧幹粗啦啊。」
跛子瞅著也是憂心,寶珠掉的不是乳牙,是長了一半的恆牙,他也不知道這顆夭折的虎牙還能不能第三次長出來。
鄭玉蘭湊近看了看,直白地說道:「懸。以後說不定成豁牙姑娘了。」
跛子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忙安慰道:「沒是的,長不出來的話,爹帶你去補牙,到時候鑲一顆金的好不好?」
聞言,寶珠委屈的小臉又喜樂了起來。
「那就成個豁牙老阿婆了。」鄭玉蘭捏住了寶珠的下頜,仔細看了眼空蕩蕩的牙槽,說道,「牙槽挺正的,好在虎牙發了一半掉的,『芽』沒發全,估摸著還能長。」
言畢,鄭玉蘭又朝口腔其餘部位看去,警告道:「滿口都是蛀牙,以後不準吃糖了,要是牙齒全被蟲子吃光了,全鑲成金的都不好使!」
邊說著,她邊皺眉,之後認真地往寶珠張大的口中嗅了嗅,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疑惑地問道:「英子,你嘴裡怎麼有股屎味?」
聞言,跛子彷彿找到了知音,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些天他隔三差五地就聞到了,但怕傷到孩子,又想觀察幾天,便沒提。
現下妻子已經挑明瞭,他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撿著委婉的話問道:「寶珠啊,你是不是當真去吃屎了?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國外有一種病叫『異食癖』,患病的人會喜歡吃沙子,泥土,鐵釘等奇奇怪怪的東西,如果呢,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吃屎的話,這是病,咱肯定得制止,得去醫院看看。」
鄭玉蘭無比震驚:「英子你真去吃屎了?!」
「……」寶珠左右看了眼兩人,被他們異常認真的表情給傷到了,忘卻的傷心事再度被掀起,她「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翌日清早,天尚未亮,父女倆就拎上「包袱」,往齊嶽村趕去。
往年跛子都是輕裝上陣,帶個鐮刀,帶點紙錢火柴等物,再隨便揣點乾糧就成。但今年領著閨女,東西就多了,禮餅,水壺,水果等都是成倍的帶。
寶珠穿著雙正紅色的雨靴,雨靴面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