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調換(第1/2 頁)
卻不是抓到懷柔的訊息,而是一行逃命的另外一個樂師。
樂師名叫紅容,被抓到的時候正在水裡被泡著,眼看著就要沒氣了才被人救起來。
救起來以後又看清救人的是誰,倒頭就又昏了過去。
再醒來就被逼供了。
紅容雖是個女人,但是耐力一點不比男人小,一路押送回湘城,嚴刑拷打威逼利誘了兩天都沒把人的嘴撬開,可見著實是個硬骨頭。
但再硬的骨頭也有被打碎的一天,刑房裡的人不是吃軟飯的,每一道刑罰都是傷及皮肉又不能把人打死的力道,不打死人,卻能磨人心智。
李知站在書桌前,畢恭畢敬低聲道:“皇上,帶回來的那女人準備招了。”
救下紅容是個意外,她擺明了是自己私逃的,一個花容月貌的女人,私自逃了,在外面遇上了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只是紅容自己也是在秦樓中長大的,又被教著學了點防身手段,知道該怎麼保全自己。
即便這樣也是差點被人著了道,死在湖裡。
她一直不說話,一開始顧忌著秦樓背後的主事之人可能會在她將事情和盤托出後殺了她,但是她苦苦支撐了兩天,最後實在撐不下去,只能全部都招了。
宋玄下到地牢時周身高貴威嚴的氣質與這地牢中的髒汙與不見天日格格不入,但他卻目不斜視,彷彿司空見慣一般往裡走,沉默著不說話,周身的威壓冷冽又低沉。
他踏進了刑室,高大的身影一進去就叫最中央被鎖鏈牢牢束縛著已經看不出臉的紅容心臟猛跳。
宋玄坐到了前方一把乾淨整潔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紅容,等她開口。
紅容此刻還有些不大清醒,旁邊的人一桶水就澆在了她的頭上,讓她的頭髮貼著頭皮散下來,宛如一個淌血的水鬼。
“還不快說!”身旁的獄卒呵斥著,手中拿著的鞭子欲朝她揮過去。
紅容趕忙開口,一開口卻是猛烈地嗆了幾聲,等她平復過來,一雙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盯著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看一眼又重重低下。
她輕輕開口,卻不是說正事,而是提了要求:“若、若我如實說,你們可要放了我?”
“我、我什麼壞事都沒幹的,我只是、只是……只是負責跟著去運人,什麼都沒做啊——”
她頗有些驚恐地說著。
說完,宋玄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帶了幾分不耐煩,眸中的冷漠更甚。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一把尖銳的刀狠狠扎進了紅容的右側肩頭,叫她瞬間疼得直冒冷汗,仰頭厲聲尖叫著。
但是很快,這尖叫又被人拿了帕子堵住,身後跟著的御醫一聲不吭地上前,等人拔出刀以後在紅容的傷口上手腳麻利地上藥。
藥效很快,紅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再次看向人的時候眼中只剩下了畏懼,不停地點頭說了事情原委。
“懷柔姑娘她…她本不是秦樓的樂師……”紅容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喘息著輕道,“民女是自小長在秦樓,給秦樓主人做事的。”
“約莫八年前,主事給我下了道命令,帶著我去了越州,去接一個人。”
八年前她跟著主事去越州接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只知道自己的用處是扮演一個美姬的身份好讓任務順利完成。
等她到了才知要接的人是越州即將充入教坊司中的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
那女孩兒高高瘦瘦,雖稚氣未脫,卻能看出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教坊司裡的女人都是來自犯事的官宦之家,入了教坊司就是入了人間煉獄,不是好事。
女孩兒一直安安靜靜的,像是不知道她的前途命運,只在與她對視時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