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仗佛威力(第1/2 頁)
“興安,帶些廠衛,嚴加看管糧草,然後請於尚書過來。” 朱祁鈺聽到王直轉移話題,借坡下驢,對興安吩咐道。 “臣領命。” 興安領命出殿,而朱祁鈺則坐下來開始翻看奏摺。 隨後,他突然噗呲笑出聲,問道:“這姚顯倒是個妙人,當監生有些屈才了。” 奏摺裡,是由祭酒代呈,裡面寫著【國子監生姚顯言:“臣思佛本夷狄之人,不知居臣之義、父子之親。 三代未有佛法,皆享國長久;三代而下始有佛法,事佛愈至,得禍尤慘,若梁之武帝、唐之憲宗是也。 朝廷修大隆興寺,侈極壯麗,京師謠曰:‘竭民之膏,勞民之髓,不得遮風,不得避雨。’ 又將崇國寺楊禪師尊為上師,儀從同於王者,坐食膏梁之美,身披錦繡之華,視君上如弟子,輕公侯如行童。 自此之後,天災屢見。】 “孤覺得其說的很有道理,你們再聽聽。” 朱祁鈺不信佛,但是寺廟的問題可不止如此,最讓朱祁鈺喜歡的是,這姚顯給出的建議。 【胡虜犯邊,皇帝被留賊庭,國師、僧眾談笑自若。 臣願殿下令上師同僧人仗佛威力,前往賊庭,化諭也先,送駕還京,庶可見佛護國之力,以彰尊崇之效。 不然則佛不足敬信明矣,今後再不許崇尚佛教,實萬代之法也。 臣每思聖駕在沙漠,不勝哀痛,故敢效一言,不知萬死。”】 得虧是信佛的興安不在,不然估計得被氣上一氣。 “孤覺得,這監生所言,極有道理。” 朱祁鈺的目光看向陳循,道:“陳尚書,你覺得如何?” 聞言,陳循立刻站了出來,心中一下子知道了郕王的意思,開口道:“殿下,臣以為,此法甚好,各寺各廟皆有田,不用納賦,諸多縉紳鄉豪,將名下田地歸至寺廟,以躲稅賦,長此以往,於國不利。” 監生的建議有很多,但是郕王單挑這個出來,就足以說明郕王殿下的用意了。 太祖朱元璋尚佛,定都南京時,就曾大量興建佛寺,一時間,有一百多座寺廟拔地而起,其中有三大寺,所佔田地五萬六千餘畝。 後來,老朱也覺得不合適,就規定欽賜田地稅糧全免,常住田地,雖有稅糧,仍免雜派僧人差役。 也就是除了賞賜田外,其他田都需要納稅。 當然,這僅僅只是表象,因為老朱尚佛,所以他那些王子也都喜歡建造佛寺,然後再以各種方法為寺廟求得田地賞賜。 以至於如今,各地大寺油光滿面,還豢養著不少僧兵,一時間,地方便有了朝廷、豪紳、寺廟還有王府這幾大勢力。 歷代朝廷,對於寺廟的掌握還是有的,只要朝廷足夠強大,各個政令明面上寺廟還是遵守。 而現在,一個監生,要讓高僧去度化蠻夷,朱祁鈺就很認同,畢竟這些高僧平日裡都沒少被百姓供奉,現在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孤與陳尚書,所見略同,就讓禮部,咦~”朱祁鈺說著,然後感嘆道:“胡尚書沒來呀?難怪孤覺得怪舒服的。” 禮部左侍郎心裡苦,只能站出來說道:“大宗伯病未痊癒,還在休養。” “也對,都這麼大歲數了,有句話叫什麼來著,老而不死…嗯~椿齡無盡,”朱祁鈺故意止住話頭,換了個詞語說道。 “臣代大宗伯謝過殿下。” 禮部左侍郎剛要退下去,就聽到朱祁鈺喊道:“這讓高僧化諭也先之事,你們禮部安排一下,就和使者一起出發吧。” 說著,朱祁鈺再問道:“那使者是何時出發?” 聞言,禮部左侍郎回聲道:“太后與皇后皆在籌集禮品,不日便可出發。” 朱祁鈺點了點頭,錢皇后對朱祁鎮感情至深,願用所有私財,求丈夫平安歸來。 但是啊,面對劫匪,給錢只會讓劫匪的胃口變大,更何況,手裡捏著皇帝,一旦財物到了也先手裡,那就證明了朱祁鎮的價值。 朱祁鈺想了下,道:“錢皇后對聖上之心,孤實屬羨慕,還望這番使者能使聖駕還朝。” 怎麼可能呢?那喜寧太監早就叛變了,這次帶回去的財物,都會成為喜寧的功勞,然後他就會去折辱朱叫門了。 看完有意思的奏摺之後,又是那些老傢伙的陳詞濫調。 朱祁鈺不斷畫著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