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會學著相信你(第1/3 頁)
:“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樣的關係,能讓你做到這個地步?”李長安問出最核心的問題,這個問題是她今夜問的第二次了,前面她問的時候,天元並沒有著急的說,現在她已經換了一種心態,不再是被要挾牴觸的心態,正是天元為了回應她之前所說,他需要讓違心的變數少幾分。
天元在這場談話裡依然佔盡了上風,他將木盒拿至面前,手指在上面緩慢的摩挲道:“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平城唐家,我生下來的時候是一個殘廢,大約當時已經被家大人商量好了是要暗地裡送出京隨便送養到家族旁支中,兄長不顧所有人反對硬是將我留了下來,讓我可以讀書寫字,幸好待我懂事後,我的頭腦還有一點用,能幫到他,但也僅此而已,前半生二十四年的人生裡,我還是一個殘廢。”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其中多少辛苦,李長安即使想象得到也無法體會到其中艱辛,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一個五十天命歲都不到的人,卻修的如此沉穩暗沉的心性。
:“他是我的師傅亦是我唯一的摯友,他死了,哪怕我想超度他都做不到,我要還這份情,我要他入輪迴,能轉世,見不到我也沒關係,但是我要他能再次看到這個世界。”天元並沒有說出前因後果,而是表明了自己為何執著於此,他唯一的執念。
李長安突然問道:“你不怕死嗎?”
天元的回答很平靜,就像一個歷經世事的老翁:“我不怕死。”他這句話其實很容易讓人感到傷心,就他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容貌,卻是一個存了死志的人,因為他心裡已經沒有放不下的事情,人會怕死是因為還有惦記的人或事,而一旦連死都不怕了,這樣的傢伙才最可怕。
李長安問的這個問題是因為要達成這個執念,自然需要付出代價,他已入佛門有了一點參悟,可是這還不夠,他止步於此了,也許原本他遁入空門就是為了能夠超度,而之後他發現這殘破的遺骨連完整的魂魄都不具備,是無法被超度的,更是無法進入六道輪迴的,那這就成了他的心魔,無法勘破的心魔。
這是李長安現存的記憶裡第一次和佛修打交道,她站起身在屋子裡踱步的來回走了兩圈,她把手握拳一邊走一邊請敲自己額間,九黎看她此刻焦頭爛額的樣子,對天元說道:“她現在做不到,她刀丟了,你想讓她幫你復原,她目前也沒有辦法做到,即使你把整船的人都沉到大海里也沒轍。”
這是一個在場兩人都沒有想到又或者想過的事情,是啊,李長安那把刀丟了,她即使此刻答應了天元,也是做不到的,李長安需要那把刀割破手心,以她的血為媒介方能引魂,而那把刀如今好巧不巧的下落不明。
李長安愣住了,一拍腦袋對九黎說道:“對,我的刀丟了,我把這茬忘了。”她坐回原位,這事情兜兜轉轉反而出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
天元也有一瞬怔愣住了,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大約是在判斷這是騙自己的權宜之計還是確有此事,他雙眼不會錯過兩人任何的細微動作。
李長安對天元說道:“你之前若是看過西市的錄影,我想那把小刀我在西市南城土地廟附近用過一次,如果你把所有和我相關的街頭錄影都看過的話,前幾個月我在桐樾小區附近也使用過一次。”
天元情緒有些低落,他稍微在腦海裡回顧一下就清楚李長安與九黎二人並沒有說謊,之後的錄影裡他們並沒有使用那把小刀,所以他沒有想到那把刀丟了,這卻成了此時最大的異變。
李長安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件事我需要問一下朋友,如果於你修佛有益我會幫你的。”這並不是拒絕,她給了一絲希望。
天元說道:“如果你的朋友說對我有害呢?”這個問題很樸實,並非他不肯妥協,而是再沒有比此刻將一船人的生命作為籌碼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