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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嵐聽了熱淚盈眶,萬狄又和藹的說道:&ldo;瞧瞧我,年紀老了,這軍中撫慰金還沒有落實呢,我得趕在你們走之前將名單理出來。&rdo;
蕪嵐屈身讓出路,恭送萬狄離開。又前去給其他將領交代好軍中事宜,思慮良久,還是去了虞述的營帳。
此時他正端坐在塌上,身著玄色便裝,長發在腦後一挽,玉簪一束,侍衛肖葦充作書童正在墨硯。虞述手執一隻毛筆,在宣紙上肆意,蕪嵐湊近一看,畫中湖水碧波蕩漾,畫舫船船頭一位女子抱著琵琶緩緩輕彈。
&ldo;殿下。&rdo;她雙手作揖,低下頭。
&ldo;嗯?來了?&rdo;
&ldo;末將是來辭別的。&rdo;
&ldo;噢,那便一路順風吧。&rdo;虞述挽起寬大的袖袍,自顧自的作畫。
&ldo;殿下。&rdo;她上前一步,眼神急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ldo;嗯?何事?&rdo;他仍舊是慢條斯理。
&ldo;殿下,末將離了羅城,無岑尚且年幼,指不定在軍中衝撞了誰,還請殿下今後對無岑多加照拂。&rdo;
&ldo;還有呢?&rdo;他抬頭掃了她一眼。
她哽咽了一聲:&ldo;父親…可曾留下什麼話?&rdo;
&ldo;你不是不信我嗎?&rdo;他反問道。
&ldo;不敢,請殿下再說一次。&rdo;她垂下眼。
他放下了筆,晾在了一旁,&ldo;林將軍說,要照顧好你自己。&rdo;
&ldo;噢,知道了,謝謝…殿下。&rdo;蕪嵐沉了沉繼續道:&ldo;殿下,可有什麼話和我說?&rdo;
他沒有說話,從身後的屏風拿出一把奇異的劍:&ldo;你來看看這個。&rdo;
&ldo;劍身太重,刃寬,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rdo;她過手一遍就答。
他輕笑了一聲,按下劍柄上的暗釦,劍尖飛出數根銀針。
&ldo;暗器?&rdo;
&ldo;我將用這物刺進哈爾赤的喉嚨。&rdo;他冷笑一聲,收斂起劍,接著道:&ldo;年後我會再派人去草原深處搜尋,就算是雪狼啃過屍體,骨頭也要給我找回來。&rdo;他抬眼,眼神瞬間兇狠起來:&ldo;從此刻起,我將拿回屬於我的任何東西。&rdo;
蕪嵐有些不寒而慄,從前的虞述玩世不恭,骨子裡透著不羈,現在的他,像是有了一種瘋狂的執念。
只是此後,她遠離羅州,恐怕與他難再有交集了。在她眼裡,他仍是她第一眼所見從畫中走來的男子,光澤白皙的肌膚,如山起般的輪廓,難辨喜怒的眸子,輕抿著的薄唇,他就一直安靜著,與世無爭,做著自己的事情,他與邊疆所有男子都不一樣,可到底是何處蕪嵐也說不出來。
告別了虞述,最後的最後,蕪嵐去了練武場,拔出一把紅纓槍。
以往父親和兄長常說她的紅纓槍中看不中用,卻也愛看她耍上一套。
紅纓槍最考量的是人的臂力,在她手中一揮一收,盡顯女子的英氣。
傍晚橘紅色的陽光鍍滿她的全身,稍黑的臉龐、炯炯有神的雙眼、英氣的眉毛,揮灑時風吹起紅纓,她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讓人移不開雙眼。
今日她練了特別久,汗水揮灑著,場上計程車兵越來越少、日光將她的身影越拉越長。
虞述遠遠的站在練武場之外。滿目大地的蒼涼、赤紅的落日以及揮槍的人兒。她在思念父親和兄長,只是軍營教會了她堅強的面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