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北淢(第1/2 頁)
君若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以為只要挖出當年的真相,勸解瓊姝收手就算大功告成,沒想到卻拖了司沐下水。
君若慌亂地跟司沐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拉你進來,你殺了我吧,我本來早就該死了。”
“你想死嗎?”司沐的語氣平靜,恍若問的不是生死,只是問她早上要吃什麼。可他不就是這樣嗎?永遠冷靜。
君若沒來由地突然有些想哭,她低垂著頭說:“你本來不就是來接我的嗎?”
司沐一愣,沒有說話。
君若仰頭看他,眸子裡蓄了淚水:“那個儺面男子是你吧,給我梳頭髮的也是你吧,在我自刎那日在山上等著的人也是你吧。”君若用的是肯定句。
君若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認出司沐就是她在天佑國遇到的人,在天佑國時,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君嶼。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司沐說:“抱歉。”抱歉,那時候的我不能救你。
“沒關係的,來吧。”君若從頭上解下纓線,長髮便散了下來,她把纓線交到司沐手裡,“用這個吧。”
司沐望著掌心中的纓線,輕輕嘆了口氣:“把頭伸過來。”
“哦。”君若乖巧地把腦袋湊過去,心裡頭卻在腹誹,這人多少有些霸道,明明要殺她,卻要她自己把頭伸過去。
腦袋上捱了一記暴慄,司沐用了些力氣,有些疼,君若哎呦一聲,捂著腦袋不大樂意:“怎麼還打人?給個痛快不行嗎?”
司沐有些氣笑了:“殺了你有什麼用,殺了你我也出不去。”
君若嘟著嘴,不樂意了,她知道啊,但她不可能殺他,也不好意思說我們殉情吧,只能這麼說。
司沐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去撩君若的發,沒有梳子,他以指為梳,將她的長髮梳順歸攏,以纓線固定住:“以後,不準再還給我。”
他說以後,君若的眼睛亮了,問道:“你有法子?”
司沐淡淡地“嗯”了一聲,將食指伸到君若唇下,說:“咬。”
君若最是聽話,含著司沐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牙齒陷下去一點,唇含著,舌尖與指尖一觸即分,軟的,溼的,熱的。
“你自己決定咬那麼輕的,別怪我。”司沐又接著說,“輪到我了。”
嗯?不是他讓我咬的嗎?怎麼還要輪流?難道互相咬一口就能出去?
“快點兒,別耍賴。”司沐還是在笑,眼下的紅痣也在笑。笑得君若的心都慌了,忙聽話地伸了手指。
司沐握住君若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含到了唇邊,卻沒立刻咬,而是以犬齒碾磨著。
君若幾乎快要哭了,戰神大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啊?
“君若,你知道纓線代表著什麼嗎?”司沐還含著手指一側,嘴唇開合間,唇肉代替犬齒摩挲著。
纓線啊,是女子及笄後許了人家的標誌,在新婚之夜,由夫君親自解下。他為什麼問這個?
“出去後和我說。”君若剛想應一聲好,指腹一陣劇痛傳來,他的犬齒刺入面板,沁出血來。
屬狗的嗎?下嘴那麼狠,君若這才後知後覺他方才說的別怪他是什麼意思了。
“你……”眼看著一滴血滴在純白的蚌殼地面上,與此同時,道道七彩的光芒漾起,是水紋的形狀。
光芒流轉間,兩人的身形消失不見。
北淢是穹蒼界最北處,是一片茫茫的海,海底有珊瑚礁壘就的宮殿,頂上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宮殿內一處門外,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和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蹲在簷下,兩人以手支著下巴,犬兒似的眼巴巴望著殿門。
殿門關著,裡頭傳來女子的叫罵聲:“好痛啊,痛死我了,痛死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