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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消瘦十分，躺在羅漢床上，了無生氣的雙眼，忽然驚愕地瞪大了，頓時明白過來……難怪沈清月這般厲害了，原來早就有舒家給她撐腰了！

難怪啊……沈清月早就聯合舒家一起，來報復沈家了！

老夫人冷笑道：&ldo;你想多了，你三伯父壓根不用疏通關係，便是看在沈清月的份上，戶部都有人照顧他。正越，記住，沈家三房，不配當沈家的人。祖母看著你，盼著你，將來上進了，壓過你三伯父！壓過你妹夫！&rdo;

她這話說得太糊塗了。

沈正越還想再問，老夫人卻不肯說了，他回去的時候，趙氏的丫頭請他過去。

沈正越失魂落魄地去了趙氏房裡，趙氏吐著西瓜子，說：&ldo;剛才跑那麼快，正經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rdo;

&ldo;什麼事，您說。&rdo;

趙氏擦了嘴，還是有些遲疑地道：&ldo;你不是讓我去秀宜孃家再提親嗎？我派人去探過口風了。&rdo;

沈正越眉頭一皺，問道：&ldo;秀宜父母不答應？&rdo;

趙氏沉默了片刻，攥著帕子平靜地道：&ldo;秀宜死了。&rdo;

沈正越難以置信地看著趙氏，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眼前混沌的一片，彷彿做夢一樣，他抓緊了手邊的杯子，問：&ldo;您、您說什麼？&rdo;

趙氏輕嘆道：&ldo;秀宜死了，上山的時候，不小心跌倒，摔死了。你們好歹夫妻一場，明兒去看看吧。以後娘再給你找更好的。&rdo;

沈正越喉嚨痛得像是吞了千根針，窒息得說不出話，也不能呼吸，他腦子嗡嗡地響，還沒辦法明白趙氏說的&ldo;秀宜死了&rdo;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死呢，他上次去尼姑庵見她的時候，她還嘴硬得厲害，說不會嫁同一個廢物第二次，怎麼會死呢。

沈正越回了房間，在床上疼得打滾，他不知道哪裡疼，只知道渾身都疼。

他在屋子裡渾渾噩噩地待到了晚上，沈世興院子裡的人過來請他去吃酒，丫鬟還說，其他人都去了。

沈正越在屋子裡問了一句：&ldo;二姑奶奶和二姑爺，都來了嗎？&rdo;

丫鬟說：&ldo;二姑奶奶來了，二姑爺沒來。&rdo;

沈正越再沒說話，丫鬟就回去報信去了。

沈世興聽丫鬟說沈正越還特意問了沈清月來沒來的事，就同沈清月道：&ldo;可見是沒有生氣的……正越應該會來的吧！&rdo;

沈清月覺得奇怪，沈正越問她跟顧淮來沒來是什麼意思。

沈世興又問沈清月：&ldo;懷先幾時來？&rdo;

沈清月道：&ldo;不知道，他說來得及就會來的。&rdo;

沈世興也就沒催問了，而是去了廳裡跟沈大和沈正章他們說笑。

很快女眷們也都來了，趙氏獨自來的，大太太便問她：&ldo;五弟怎麼沒來？&rdo;

幾個爺們兒說得正開心，也沒什麼顧忌，就打趣道：&ldo;五弟莫不是心裡不痛快？&rdo;

趙氏肚子裡憋不住話，就替沈正越辯駁道：&ldo;你們太小看正越了……是秀宜沒了，他估摸著難過。&rdo;

沈清月驚詫地問趙氏：&ldo;五嫂子沒了？&rdo;

趙氏點了點頭，等爺們兒都出去了，才悄悄跟自家人說：&ldo;我也是才知道，秀宜不能生育了，才跟正越和離，她啊…&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