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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闕釵頭鳳（9）

冷一笑驟然一愣，片刻之後，低眉平靜道：&ldo;娘娘何出此言？卑職愚鈍……&rdo;

我冷嗤一聲，仰望蒼穹，淚水順流而下：&ldo;你無需再瞞我，我都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罷了，罷了，只要你真心待小韻好，你對誰忠心，我無所謂……跟我無關……&rdo;

冷一笑憂心的看著我，眼神滿含歉意與不忍，半晌，沉聲道：&ldo;娘娘理應體諒陛下一片深情。&rdo;

我森然看他：&ldo;饒是如此，他就要流澈瀟從此消失？然後將罪責推到你身上，瞞我一生？還有，姑姑與楓兒已經遠離宮廷，為何還要窮追不捨？如果他沒有錯，你告訴我，究竟是誰錯了？&rdo;

冷一笑垂下目光：&ldo;蘭陵王並沒有死，娘娘不要太過自責，至於前朝皇太后與陛下，卑職並不知情。&rdo;

我一怔，他不知道流澈淨追殺姑姑與楓兒？莫非流澈淨對他有所懷疑？我凝眸看他，試探道：&ldo;據我所知，阮香香是雷霆夫人，你與她……&rdo;

冷一笑娓娓道來：&ldo;卑職與阮香香確是青梅竹馬，十四歲那年，阮家為仇家滅門，阮香香流落青樓……當時，卑職跟隨師傅隱居山中，不知阮家變故，再次相見時，她已嫁給雷霆。&rdo;

我淡笑道：&ldo;想必你一直無法釋懷當年那份情緣。&rdo;

冷一笑平靜道：&ldo;她已不在人世，如今卑職心中只有妻兒，還有……一心對娘娘盡忠。&rdo;

我微挑眼色，冷笑道：&ldo;你是真心對我盡忠嗎？還是因為我與阮香香三分相像？&rdo;

冷一笑淡漠的直視我，晶亮的雙眼冷素無波：&ldo;卑職鬥膽，娘娘與阮香香並不相像。若說阮香香是清水百合，娘娘便是花相芍藥，尊貴端雅。&rdo;

雙頰微微一熱，我抿唇不語。

&ldo;娘娘，陛下對娘娘一片痴心，卑職看到在眼中，娘娘心中也很清楚，雖有所欺瞞……也是令人感動，娘娘勿聽信別人。&rdo;

旁人只看到他對我的情，卻看不到他對我的傷害。

&ldo;今日冊立三妃，並非陛下所願，還請娘娘多多體諒，多給陛下一些時日。&rdo;

他終究妥協了！我不是不能等，他卻要隱瞞我、耍弄我……我輕輕舉步……

&ldo;娘娘……&rdo;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覺滿心疲憊與悲寂、滿腔怨憤與絕望。他愛我，疑我，不信我，欺瞞我，監視我，甚至傷害我……或許，一切皆因一個字：情，然而，這樣的&ldo;情&rdo;，沉重得讓我無法承受……

阿綢阿緞見我淚流滿面地走回來，大吃一驚，卻被我喝退，再也不許踏進大殿一步，嚴令誰也不許進來。

桌上的皇后鳳冠璀璨奪目，明燈下發出濃烈、鮮艷的光。九龍四鳳冠，後下方左右各三博鬢，以漆竹絲為圓匡，冒以翡翠；上飾金龍、點翠鳳、珠花、翠雲、珍珠等，紅藍寶石、紅珊瑚珠無數，熠熠流光。

深青翟衣，織翟文十有二等，間以小輪花。紅領、褾、襈、裾皆織金雲龍紋。玉色紗中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