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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澈淨站立於浴池邊上寬衣解帶，動作輕緩，面朝內裡，並不要內監上前伺候。

擱下金盤，我呆呆的望著他，目光痴迷，想著他會不會轉身，只要轉身看我一眼就好，留下，抑或出去，是何旨意，我都會接受。

霸天闕杏花天（8）

主事內監將我拉到門扇處，眨眼示意我陛下龍顏不悅，壓低聲音道：&ldo;你怎麼還不出去？今兒陛下不要人伺候，走吧。&rdo;

我懇切道：&ldo;小的留下來伺候吧，那，就站在門扇處，絕不會打擾到陛下。假若陛下需要遞送面巾和衣服的，就無需喚人了，是不？&rdo;

主事內監瞪我一眼：&ldo;不行，這可是掉腦袋的事，你不怕死，我還怕呢！走吧！&rdo;

&ldo;吵什麼？出去！小公公留下！&rdo;流澈淨沉怒叱喝，並不回身，須臾，慵懶喝道，&ldo;還不過來給朕寬衣？&rdo;

主事內監抖索著躬身退出浴池，警告我小心伺候。我深深吸氣，朝著霧氣繚繞的內裡走去。外室四周八座蟠龍燭臺燃燒著碩大紅燭，照得滿室光色旖旎，殷紅燭淚兀自低垂，青煙裊裊如霧。

內裡幽暗，外室的燭火流瀉幾許進來，於粉白玉璧打上道道昏光虹影。流澈淨仍是背對著我，我登上澄亮漢白玉臺基，愣愣站住，思忖著或許他已然知道小公公乃我所扮、才將我留下，向來他的凌厲目光所及之處，他皆能看透所有，然而，那一日他為何看不透實乃陰謀與陷害？

不意間，只聽他冷淡開口：&ldo;皇后還不寬衣？&rdo;

我一愣，恍然回神，原來他要我一起沐浴。卻見他衣物盡褪，裸身步下玉階，沒入清澈泛光的溫水，古銅膚色與昏紅光影相互輝映；雖是極為熟悉他健壯的身子，然而光亮之下再無任何遮蔽，令我耳根緋紅。

眼見他神色倦淡、不著喜怒，定是惱我黃昏待他的疏離。我輕嘆一聲，解開身上衣物，細細清寒襲身，圍以寬大軟綢，以細長絲紗高綰長發，坐於玉階邊緣，雙腳輕輕拍打溫熱滑水。一室寂靜，只聞水波輕柔晃動的聲響，他仰首輕靠於池沿軟綢上，闔目養神，面容寧和。

悄悄的解開軟綢，全身沒入池中，水波密密簇擁，熱氣襲遍全身，渾身立時蘇軟。

流澈淨睜眼，冷淡的看我一眼，朝我招手；我輕咬著唇走過去，面上輕鬆如常，心底卻是惴惴不安。

他陡然伸手、硬扯過我，攬住我的腰，吻著我光裸的細肩，一點點的吻下去……我躬起身子，遍體蘇麻，胸口處皆是他濕熱的氣息與懲罰一般的唇齒，夾帶著沉沉的怒氣。

心火燎原，我推開他，站在他的腳背上，環上他的脖頸，迷亂的吻他……他的眼底皆是我，只有我，雖是疑我，他仍然愛我如初。

我抱緊他，伏在他胸前，低聲道：&ldo;沒有，沒有……我沒有行舉不端，沒有對不起你……你要知道真相，是不是？這就是真相，你相信嗎？&rdo;

流澈淨抬起我的臉，眸中輝映著瀲灩水光，深深望進我眼底：&ldo;我相信真相，也相信西寧懷宇沒有那個膽量。&rdo;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問我呢？為何要我親口告訴他真相？

他的黑眸掠起渺渺的戾氣，眸光森厲：&ldo;但是，你害怕什麼？你不敢回宮，不敢面對我，是不是？你一點兒也不緊張，&rdo;他的大手撫著我的臉龐，&ldo;我所看見的，這張尖俏的臉，疏懶、冷靜，&rdo;大手移至雙峰，狠狠握住，&ldo;這骨瘦如柴的身子，慵懶、柔軟，當時我在想什麼，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