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4 頁)

準備後事？吐血不止？怎會這樣？雪域香蓮是假的？凌璇虛情假意？

姑姑尋思道：&ldo;有這等奇事？據哀家所知，雪域香蓮與天山雪蓮齊名，豈有加重傷勢的理？&rdo;

&ldo;是啊，這事兒怪就怪在此處，唐王怕是……&rdo;

腦中驀然一閃，我驚愕的頓住：不，凌璇不會害他的！這其中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凌璇會害他嗎？會嗎……可是，他危在旦夕……晚風這般冷，遍體生寒。

姑姑鳳眸一瞪：&ldo;唐王乃我朝功臣，戰績彪炳，豈是薄命之人？去，傳哀家懿旨，請唐王入宮療傷，傳召所有御醫會診，務必治好唐王。&rdo;

張德子領命而去，步履穩健。

我恍惚張望：&ldo;我去看看長公主。&rdo;

姑姑按住我的肩膀，堅定而柔和的望我，美眸中光芒閃爍：&ldo;阿漫，你臉色不大好，還是我去吧，你去命人準備唐王療傷的寢殿，就毓和宮東邊的英仁殿，你看可好？&rdo;

我輕輕頷首，竭力壓制那一股奔竄的激流，看著姑姑消失於花木深深、殿宇紅黃之中。

姑姑不讓我去見凌璇，真是關心我嗎？還是擔心凌璇對我說出什麼，雪域香蓮究竟有何問題？是凌璇，還是……別人？究竟是誰……

看見流澈淨的時候，我無法想像，昨日有說有笑、傲岸不羈的一個男子，此時已變得形如槁木，臉色發青，面目憔悴，眼睛猶如兩潭死水、再無半點銳利的鋒芒，宛如瀕臨死亡的小獸，做著最後的肢體痙攣。

霸天闕瑣窗寒（5）

我呆呆的望著他，腦子裡轟然作響，神思俱滅……流澈淨朝我看來，唇邊的笑靨虛弱的漂浮著，目光微顫，彷彿一個小小孩，無辜的看著我，眷戀的看著我，不想離開我……

四個御醫會診，經過兩天兩夜的急救，用盡各種方法，終於一寸寸的將唐王從鬼門關拽回來。

英仁殿與毓和宮僅是咫尺之遙，姑姑安排唐王在此修養，是否別有用意？既然姑姑予我方便，為何不好好利用？

八日後，流澈淨的傷勢有所好轉，劍傷癒合，唇色紅潤，臉容微泛紅光，卻仍是病弱、慵然之態。

一鉤霜月淺淺的泊於深黑天幕，月輝極為清冽，自雕花長窗的漏fèng蜿蜒而入，長長細細的篩在宮磚上，像是鋪了一層清冷的霜。

我拿開他鬆鬆搭在我手背上的手：&ldo;晚了，我該走了。&rdo;

流澈淨翻手握住，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小孩：&ldo;不要走……再陪我半個時辰，好不好？你陪我到庭前看看月色，可好？&rdo;

&ldo;你還沒痊癒，殿外寒冷，會著涼的。&rdo;我輕責道。

流澈淨柔情望我：&ldo;有你在，我怎會受涼？那，披上那件大氅就暖和了。&rdo;見我仍是不肯，他索性無賴道，&ldo;整日躺在床上也不見得好得快，只要你每個晚上陪我欣賞月色，我就好得更快了。&rdo;

&ldo;你不同意，我也會自己去。&rdo;

我笑瞪著他：&ldo;好了好了，真不明白今晚的月色有何特別之處……&rdo;

說著，扶起他，幫他穿上大氅，來到殿前庭院。夜裡無風，月色如霜灑於琉璃瓦上，颯颯霜冷，透衣清寒，似乎連殿內的軟羅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