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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照顧她。&rdo;
說完,葉正清彎腰拿起酒盞倒在碑前的空地上,酒水滲進泥土裡。
祭拜完,酒盞和碗筷一起收起來,夏幼清說:&ldo;你等我一下,我和爸媽聊兩句。&rdo;
葉正清去旁邊等她。
夏幼清蹲在父母的墓碑前,低著腦袋,袖口仔細地擦拭著碑上雨水沖刷過的汙跡,嘴裡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麼,他燃了一支煙,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等著。
回去的路上,他們手拉著手。
爺爺奶奶家的老房子就在山腳下,大門緊閉,人去樓空,雜草叢生,荒廢不堪。
夏幼清不忍心看,但還是掙扎不過內心,對葉正清說:&ldo;我們路過的時候去看一眼,就看一眼。&rdo;
車從盤山公路下去,山腳下,爺爺家的房子變成了一堆廢墟。
記憶裡那條水溝還在,石橋也在,老房子掩隱在那棵大香樟後邊,黑瓦白牆,門前有五級臺階,是爺爺一塊一塊從後山挑下來,切割成平整的石砌臺階。門前有一棵棗樹,房屋閣樓上有一個野生蜜蜂巢,每天都進進出出好多蜜蜂,它們早出晚歸,從來不傷人。
夏幼清睜大眼睛,趴在窗戶上,不相信地眨眨眼睛。這時候車子停下來,她聽到身後葉正清的聲音:&ldo;這個地方這幾年開始開發,你小叔把房子賣了。&rdo;
她的視線牢牢凝固在不遠處那棵大香樟後邊,半天沒有說話。
&ldo;幼清?&rdo;
夏幼清緩緩轉過頭來,眼睛紅了一圈。
&ldo;走吧。&rdo;她說。
港城,最後剩下的那一點點的回憶,也成了一堆殘垣破壁。
那些東西,以後,只能永遠存進回憶裡了。
她會像寶貝一樣收藏著它們,不會再被人肆意破壞了。
走吧。她對自己說,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了。
下午家裡客人走後,葉北良咬著香菸戴著老花鏡看報紙,柳雪華收拾桌子和一地的瓜子殼,柳雪雲坐到葉北良旁邊,到口的話想來想去還是說了:&ldo;姐夫,問你個事。&rdo;
&ldo;嗯。&rdo;葉北良動也沒動。
&ldo;關於正清的事兒。&rdo;
葉北良目光轉到柳雪雲身上,表現出一點興趣來,等他下文。
柳雪雲咳嗽兩聲,背脊挺了挺。
&ldo;別裝腔作勢的,有什麼你就說。&rdo;葉北良摘掉了眼鏡。
&ldo;那我說了啊,姐,別忙了,來來來,&rdo;柳雪雲把她姐拉過來坐下。
兩夫妻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柳雪華笑道:&ldo;什麼事啊,搞得緊張兮兮的,你就說嘛,正清是不是闖禍了?&rdo;
柳雪雲嘆了口氣,&ldo;我也不知道這事算不算。&rdo;
柳雪華心口一跳一跳的,&ldo;你別打啞謎,到底什麼事兒你快說,我這心都起快了。&rdo;
葉北良也把報紙扔一邊去了,拍拍夫人的肩膀,對柳雪雲道:&ldo;不能說的事就別說了,你姐心臟不好,你自己掂量清楚。&rdo;
柳雪雲瞧瞧門口,壓低聲道:&ldo;姐,姐夫,你們沒覺得正清和幼清兩個是不是太親密了?&rdo;
話說完,他以為這兩夫妻至少會楞一下的,結果得來葉北良哈哈大笑:&ldo;我當是什麼事,就這?&rdo;
柳雪華解釋:&ldo;他倆從小一塊長大的,跟親兄妹一樣,能不好?&rdo;她站起來繼續去收拾了,全沒有把弟弟的話放進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