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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風的酒量在前世只能算是尚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身體受到了太多的靈氣滋潤,對酒精的抗性大大增加,喝起酒來那真是嚇死人,就連自詡整天泡在酒缸裡的落千山,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我……我幹了……」落千山搖搖晃晃端起酒杯,端起來就灌,灌進去的還沒漏出來的多,老官在旁邊伺候著,看著那好酒就這麼浪費了,喉嚨都在蠕動,這個心疼啊。
「耍賴!給我好好喝!」子柏風上去,捏著落千山的嘴巴,就幫他向裡灌,還沒灌完,落千山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還有誰?還有沒有人要喝酒?你喝不喝?你呢?」子柏風環視著四周,幾個兵丁聽說來了一個非常能喝酒的秀才,把他們的將軍都喝趴下了,紛紛過來看熱鬧,看到子柏風醉眼朦朧,四處挑戰,頓時一個個向後縮了縮,倒不是他們不想喝,關鍵是他們自知身份,還沒資格和將軍的客人喝酒。
「你?」子柏風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老官,老官連忙擺手。
「你?」子柏風又對小親兵勾了勾手:「你過來!」
「我……我不會喝酒……」小親兵都快哭出來了,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但是現在到底誰是秀才,誰是兵啊。
「看你那膽子小的……呃……給我把我的座駕牽來,我的史詩級坐騎踏雪……」子柏風在小親兵的攙扶之下,搖搖晃晃上了踏雪——走之前,還沒忘記把桌子上的一瓶好酒順走了。
「我的寶貝踏雪……來,咱們走了。」子柏風上了驢子,似乎隨處都要掉下來——當然,他自己完全感覺不到,覺得自己坐的是又穩又威風,他一揚馬鞭,道:「駕!」
踏雪啊啊地叫了兩聲,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勸誡,到底拗不過子柏風,啊啊叫著走了。
騎著驢一路招搖過市,子柏風又來到了蒙城府。
「秀才爺……」門口計程車兵換了崗,不過也都認識子柏風,看到子柏風頓時一愣,道:「秀才爺,您這是……」
「讓開讓開。」酒氣熏天的子柏風氣場十足,一揮手道:「非間子,非間子呢?你給我出來!」
蒙城府,一處獨立的小院,非間子正在為白鶴梳理羽毛。
非間子猶記得自己當年剛剛上山時,正是貪玩隨性的年紀,那時候整日纏著白鶴,讓白鶴載著他在天上翱翔。整個鳥鼠觀上到處都是他的笑聲。
而時至今日,白鶴已老,已經載不動他,就連拉著雲車都力有未逮,但隨著大限逼近,卻依然沒有跨越那個坎兒。
三十年過去了,自己依然是往日的容顏,但是師兄們卻也是越發的蒼老了。
鳥鼠觀裡的靈氣,是越發的稀薄,師兄已經不再勤加修煉,而把大量的心力耗費在了維護聚靈大陣之上。
登仙之道,師兄是徹底放下了,就連光耀宗門的執念,他也已經不再奢望,師兄為鳥鼠觀付出了太多,卻依然沒有能夠讓鳥鼠觀發揚光大,這天地的靈氣愈發稀薄,但鳥鼠觀總要繼續走下去。
希望,在自己身上。
雖然師兄從未說過,但非間子卻知道。
師兄他們一個個都老了,師兄曾經說過,鳥鼠觀的年輕子弟裡,就只有他非間子或許有那麼一絲渺茫的希望。
若是有朝一日,師兄們駕鶴西去,宗門便需要自己去支援,去努力,去奮鬥了。在這之前,自己必須要做好收玉稅這件事。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又如何去面對師兄們的期待?
非間子,你千萬不要辜負了師兄們的期待啊!
就在非間子暗自給自己打氣加油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非間子,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那喧譁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到了非間子的房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