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雨夜的醫療艙(第1/2 頁)

仁愛醫院地下二層的應急燈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林未央攥著被雨水泡脹的病歷檔案，指甲在"實驗性骨移植術"的鋼印上掐出月牙痕。消毒水味混著黴味鑽進鼻腔，她數著第七間病房門牌上的裂紋，想起顧星辰鎖骨處的縫合線也是這個走向。

推開707病房的鐵門時，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驚醒了角落的飛蛾。林未央望著病床上插滿管子的婦人，輸液架上掛著的藍絲帶正在漏雨的天花板下飄搖——那是母親葬禮當天系在骨灰盒上的。

"現在相信了？"顧星辰的白大褂下襬掃過生鏽的暖氣片，金絲眼鏡倒映著心電圖的波峰，"三年前那場車禍，你母親根本沒死。"

林未央的指尖觸到呼吸面罩的霧氣，母親頸側的硃砂痣被電極片遮去半邊。她突然扯開床頭櫃抽屜，泛黃的手術同意書滑落在地——患者簽名處赫然是顧星辰的字跡，日期標註著他們離婚前夕。

"你偷換了死亡證明？"她將同意書拍在藥品推車上，玻璃藥瓶震得叮噹作響。

顧星辰撿起滾落的阿托品注射液："是林夫人自己要求的，為了繼續參與骨移植實驗。"他忽然掀開病號服，腰際的縫合疤痕在閃電中宛如蜈蚣，"畢竟我的第七根肋骨"

警報聲撕裂雨幕，林未央看見監護儀上的心率驟降。顧星辰將她拽到病床下，子彈穿透窗戶打在鐵皮櫃上，彈孔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消防通道的聲控燈被槍聲驚醒，林未央跟著顧星辰在停屍間冷櫃間穿梭。他白大褂口袋裡滑落的x光片顯示，母親胸椎嵌著枚刻有星圖的鈦合金骨釘——與她去年滑雪骨折時植入的型號完全相同。

"三年前的手術"顧星辰突然將她推進解剖室，"用我的肋骨重塑了你母親的脊柱。"他反鎖鐵門的瞬間，子彈在門板烙下鳶尾花彈孔。

林未央的後背抵住冷凍解剖臺，福爾馬林溶液漫過她裸露的腳踝。顧星辰扯開標本櫃的防塵布，泡在防腐劑裡的骨骼標本第七根肋骨處，釘著刻有顧林兩家徽記的銅牌。

"這是曾祖父的遺骨。"他的手術刀劃過銅牌鏽跡，"1908年滬杭鐵路事故，林家用他的骨頭做橋墩榫頭。"刀尖突然轉向林未央的胸口，"現在輪到我們了。"

槍手踹開鐵門的瞬間，顧星辰掀翻解剖臺。防腐劑淋溼了電路板，跳閘的黑暗裡，林未央摸到標本手指套著的玉扳指——內側刻著父親失蹤前常寫的"卯"字。

"這邊！"顧星辰拽著她鑽進通風管道，血腥氣引來了更多腳步聲。林未央的翡翠平安扣卡在濾網邊緣，扯斷紅繩的瞬間，她看見追殺者頸間飄動的藍絲帶，末端繡著母親名字縮寫。

住院部頂樓的天台蓄滿雨水，林未央望著顧星辰白大褂上的血漬在積水裡暈染。他拆下消防栓閥門砸向追兵，黃銅部件在空中劃出的弧線，恰似父親教她測繪的懸山頂曲線。

"為什麼救我？"她攥著病歷本在狂風中嘶吼。

顧星辰突然撕開襯衫，心口的星圖刺青在閃電中滲血："你父親給我的遺書裡說"他抓住她手腕按在傷疤上，"當七星連珠時，這下面藏著林家最後的秘密。"

直升機探照燈刺破雨幕，林未央被顧星辰推入水箱夾層。透過生鏽的孔洞，她看見蘇棠帶著黑衣人包圍天台，藍絲帶在螺旋槳氣流中纏住顧星辰的咽喉。

"東西呢？"蘇棠的匕首挑開他襯衫紐扣。

顧星辰笑著吐出滿口血沫，將染血的婚戒拋向夜空："告訴董事會，榫頭在我這裡"他突然撞破護欄墜落，手中的消防水帶在樓體擦出火花。

林未央爬出水箱時，暴雨沖刷著天台的血跡。她撿起半枚被踩碎的玉扳指，內側的"卯"字正與顧星辰的星圖刺青嚴絲合縫。手機突然收到加密彩信，模糊的監控畫面裡，父親正將昏迷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