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落無聲》(第1/2 頁)
楔子:代號"雪鴞"
地下車庫的監控畫面裡,黑色風衣翻飛如折翼的夜梟。銀色槍管抵住目標太陽穴時,我聽見胸腔裡傳來冰層碎裂的脆響。十五米外的承重柱後,江臨的狙擊鏡反光掠過我的眼角,像極那年深冬落在他睫毛上的雪。
一、血色鳶尾
"今晚目標在旋轉餐廳。"耳麥裡傳來江臨的聲音,混著咖啡機研磨豆子的細響。我對著化妝鏡調整假睫毛,紫色鳶尾花紋身從鎖骨蔓延到耳後——這是組織給"雪鴞"的標記,每次任務都要確保監控拍得清晰。
電梯升到頂層時,水晶吊燈的光斑落在我綴著碎鑽的手包上。目標正在切牛排,銀質餐刀反射出他後頸的電子晶片,那是能摧毀整座城市電網的金鑰。當我將口紅槍抵住他頸動脈的瞬間,落地窗外突然炸開新年煙花,映得他瞳孔裡我的倒影支離破碎。
"你眼尾的痣"他突兀地笑起來,餐刀突然調轉方向刺向自己咽喉。我下意識去奪,卻被他攥住手腕,冰涼的金屬貼上紋身:"鳶尾花用氯化汞染色會更豔麗,就像"
子彈穿透玻璃的尖嘯聲淹沒未盡的話語。江臨的狙擊子彈精準掀開目標天靈蓋時,滾燙的腦漿濺在我的鳶尾花紋身上,混著他最後那句"就像你母親那樣"。
二、熔化的懷錶
安全屋裡,江臨正在拆卸他的巴雷特。月光從生鏽的通風管漏進來,在他側臉割出明暗交界的傷疤。我盯著洗手池裡逐漸暈開的血漬,突然抓住他纏著繃帶的手:"2009年平安夜,你在哪?"
銅製懷錶墜地的聲音驚飛窗外烏鴉。表蓋彈開的瞬間,我看見了夾層裡的老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嬰兒站在實驗室前,她鎖骨上的鳶尾花與我的紋身分毫不差。
"你早就知道。"我扯開衣領,紋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當年他們給我植入奈米晶片時,是不是往顏料裡摻了氯化汞?"記憶如鋒利的冰錐刺破迷霧,我想起母親倒在實驗室的模樣,她抓著被汞試劑染成紫色的白大褂,對我說"快逃"。
江臨的槍口在顫抖,瞄準鏡十字線落在我心臟位置。二十年了,原來我才是那個需要被銷燬的試驗品,而他腕間的電子鐐銬突然亮起紅光——組織的清除程式啟動了。
三、鏽蝕的諾言
天台的風捲著工業塵埃,遠處教堂傳來平安夜鐘聲。江臨的狙擊槍架在女兒牆上,瞄準鏡裡是正在佈置炸彈的我。耳麥電流聲滋啦作響,他聲音像被砂紙磨過:"當年你逃出實驗室時,有個警衛放走了你。"
我握緊遙控器的手驟然收緊,炸彈倒計時映在教堂彩窗上,聖徒的臉被紅光切割得猙獰。那些年他在我任務失誤時頂罪受罰,在雪夜揹著重傷的我穿越邊境線,原來不過是為了讓"完美武器"保持穩定。
"母親最後研發的是情感抑制晶片。"我扯開衣領,紋身下的面板凸起蛛網狀電路,"可惜她偷偷替換了實驗資料,讓我每動一次情,晶片就會釋放氯化汞。"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蔓延,我看見江臨的瞳孔猛地收縮。
爆破按鈕按下的瞬間,他撲過來抱住我滾向安全通道。爆炸的氣浪掀飛樓頂水箱,混著汞溶液的水瀑將我們衝下三十層高樓。墜落中他把我護在懷裡,我聽見他心跳裡夾雜著機械運轉的雜音。
四、凝固的時光
醫院地下室泛著福爾馬林的氣味。江臨躺在解剖臺上,胸腔開啟的瞬間,我看見他心臟外包裹的鈦合金外殼。組織首腦的投影在牆上冷笑:"沒想到吧?你才是最初代的感情模組試驗品。"
我握手術刀的手突然被抓住。江臨殘存的意識透過神經連線傳來最後的畫面:六歲的小女孩在雪地裡捧起受傷的夜鴞,月光照亮她眼尾的痣;二十年後靶場重逢,他故意打偏的子彈擦過我耳邊,從此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