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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水城不負其名,是一個十足的水城,城在水中,水在城中,別局一格。
城裡道路非橋莫通,水中舟楫相接,頗似江南水鄉景色。站在船頭,抬頭仰望四周,是淡灰色的石磚砌出的高高的城樓,城樓之上即是整齊排列著的大小格局幾乎一致的白牆建築。
&ldo;真不愧是百年大族,對隨水城的治理竟能做到如此井然有序。&rdo;黎宥下了船,一邊沿著城牆的石階往上走,一邊忍不住感慨,先前書中描述再怎麼詳實也抵不過親眼所見、置身其中帶來的震撼。
簡昱堯笑著說:&ldo;隨水城的歷史可不只是百年,只不過在墨家的治理下,一切都規範起來了,特別是建築方面,完全都是按墨家規定的模板來搭建的,才會有今日眼前的景象。&rdo;
&ldo;我已是多年沒來這裡了。&rdo;站在城樓上,望著絡繹不絕往來的大小船隻,簡勝泫似是想起了什麼,笑著對簡昱堯說道,&ldo;上一次還是三十五年前了吧。&rdo;
&ldo;對於你來說是三十五年前,可我這些年來最常來的便是這裡。&rdo;簡昱堯話語間帶上了一絲哀傷。
簡勝泫嘆口氣,拍了拍簡昱堯的肩,道:&ldo;那時候,我們,還有夜夙那傢伙,便是在這裡遇上亦珊的,她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吶。&rdo;
一旁的黎宥聽到&ldo;柳亦珊&rdo;三字,看了簡言之一眼,見他正沉默地站在兩人的身後,看起來像是在等兩人接著說些什麼。直覺簡言之想聽到些關於母親過去的事,黎宥走上前,對兩人說道:&ldo;二師伯,師父,你們當時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嗎?柳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簡昱堯回過身,看了看黎宥,隨即將視線轉到了簡言之身上,瞭然地笑了一下,道:&ldo;我在前面有間別院,我們坐下說吧。&rdo;
三十五年前,簡昱堯與簡勝泫以及當時還未叛離簡家的夜夙一起來到隨水城,參加由墨家舉辦的&ldo;覆雲之爭&rdo;,那一屆的勝利者是夜夙。在比賽結束後,三人不謀而合想在隨水城多待幾日,感受水城悠閒的氛圍。
而與柳亦珊的相遇,不得不說很是狗血。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三人駕一葉扁舟,一邊賞月一邊隨波漂蕩,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舟竟漂出了隨水城的範圍,來到了入海口處。三人正欲搖槳往回行,夜夙忽然指著不遠處,笑著說:&ldo;那好像有具浮屍。撈不撈?&rdo;
兩人順著夜夙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月色之下,一具屍體隨著水流亦浮亦沉,看身形應是女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劃槳向那屍體而去,簡昱堯剛剛伸手欲抓住那屍體的衣領,那屍體卻忽然睜開了眼,與簡昱堯對視了一下,又看了看伸到了自己胸前的手,大喊了一聲:&ldo;敢非禮老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rdo;
許是那女子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平平漂浮在水面之上,一掙扎,下一刻就沉了下去,見她在水中撲騰,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簡昱堯無奈地笑了笑,趁她再一次從水中冒出頭來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子,將她拉上了船。
這時三人才看清這名女子的全貌,可還沒看清她的長相,三人便齊刷刷扭開了頭。跪在船上咳了半天,女子才緩過氣來,說道:&ldo;喂,你們幹嘛呢?我又不是水鬼,雖然成了落水汪,不至於讓你們不敢看吧?&rdo;
簡昱堯清咳了一聲,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頭也沒回就這麼拋給了女子,說:&ldo;非禮勿視,姑娘莫嫌棄,先穿上吧。&rdo;
女子這才發現自己穿著的白色短袖t恤被水浸得透明、緊貼在身上,真是一覽無遺了,羞紅了臉連忙穿上簡昱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