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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春英流產，並被判定不能生育後，許愛民才給已經六歲了，馬上要上小學的二女兒上了戶口。

然後，許願就非常有主見地寫了自己的名字，說要叫這個願，不要叫苑。

許愛民倒也無所謂，反正念起來音都是一樣的，而且許願當時說得特別好聽，說是願自己能有個弟弟。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撓到了許愛民的癢處，也不計較她主意大，痛痛快快給她上了戶口，報上了女兒自己要的名字。

&ldo;那張紙條上，署名那邊有點糊了，我就看見許，後面一個糙字頭。我一直以為那個艹是卉的下半邊兒。沒想到是苑的上半邊兒。&rdo;

田淑芬也是從懷春少女的年紀過來的，聞言哪裡不知道自家兒子就是給人家算計了？她發狠地揉搓著兒子的衣服，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ldo;她約我在村西頭的涼亭見面。我過去，就見她披著頭髮坐在那裡，我以為是小卉，想給她個驚喜，然後我就碰了她……&rdo;

&ldo;等等！&rdo;田淑芬把衣服打上肥皂，&ldo;你&l;想給她個驚喜然後就碰了她&r;？&rdo;

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和兒子溝通不良了。

兒子嘴裡的&ldo;碰&rdo;和她心裡的&ldo;碰&rdo;貌似不是一個意思？

&ldo;你怎麼碰了她的？&rdo;

賀學文臉上有些紅，沒應聲。

田淑芬兩隻手全是泡沫，乾脆一腳踹過去：&ldo;說啊！&rdo;

&ldo;就是……親，親了她。&rdo;

田淑芬瞪圓了眼睛又等了會兒，提高了聲音問：&ldo;就這樣？後邊……沒了？&rdo;

賀學文臉紅得要滴出血來，聲如蚊蚋：&ldo;我，我還把，把舌頭伸進她嘴裡了……&rdo;

田淑芬看著羞得不行的兒子，恨不得拿根毛衣棒針扎他兩下讓他放放血，冷靜冷靜。

她想到兒子那天回來，失魂落魄告訴她&ldo;我碰了許願&rdo;，隨便搓了兩下把衣服漂乾淨，擰起來丟給兒子讓他幫著掛到晾衣竿上去。然後把兒子拉到一旁，認真地又問了一遍：&ldo;就這樣沒了？&rdo;想了想覺得按這麼問，以賀學文的靦腆程度也問不出什麼來，直接了當道，&ldo;你沒脫她衣服？&rdo;

賀學文被母上大人豪放的問話驚得一跳，不由提高了幾分音量：&ldo;媽你說什麼呢！我又不是流氓！&rdo;哪有第一次約會就扒人衣服的。

田淑芬一巴掌呼上兒子的光背，啪的一聲特別脆響。

&ldo;你這傻子！媽要被你氣死！&rdo;

田淑芬氣得直喘粗氣，賀學文忙勸她坐下來，半跪在她跟前：&ldo;媽，我哪裡做錯了，你教我就好，別生氣。&rdo;

田淑芬看著乖順的兒子，不由悲從中來。

她就是太虎了，把兒子教得這麼乖，這麼純，結果才給人輕易拿捏在手心裡。

田淑芬喘勻了氣，拉著兒子的手輕拍了拍：&ldo;兒子啊，你這不叫碰了她。唉！也不能這麼說，唉！媽真不知道你碰了她的意思就是親了她一下啊！媽還以為她已經是你的人了呢！&rdo;

賀學文怔了怔，反應過來後，臉又紅透了：&ldo;媽？&rdo;

田淑芬嘆口氣，說：&ldo;以前你還小，媽怕你被人帶歪了，這才把你管得太嚴了。現在看來是媽錯了，媽不該這樣拘著你。&rdo;